子期嬉皮笑臉,像塊狗皮膏藥,“怕什麼,家裡就咱們倆個,你不說誰會知道?老家僕在門房不會過來的。實話告訴你,我不但常進廚房,還會做菜呢!”
商青君手裡忙著淘米,白了他一眼,“你就會唬我開心,我才不信!”
子期一臉認真,“我說的是真話,我會做水煮肉片,你會不會?”
商青君以為他胡說八道,只顧忙自己的沒理睬他。
子期想起前世最愛吃的水煮肉片,滿嘴的口水,穿越到殷商快一年了,一次沒吃過,這才是殘忍的折磨。
他想了想挽起袖子,割了一塊豬肉,操起菜刀就在菜墩上切起來。商青君見他動真格的,急忙過來搶菜刀。
子期一臉猥瑣,向商青君的俏臉伸出了舌頭,商青君氣得狠狠捶了他一拳,“你一點也不像個王子,像個無賴!”
子期嘿嘿一笑,至於王子不王子,無賴不無賴,他才不在乎,高興就好!切完了肉片,子期傻眼了,上哪裡去找辣椒和麻椒啊?辣椒是明朝時才從美洲傳過來的。更沒說甘藍了,甘藍是十九世紀才從俄羅斯傳到中國來的。
難不成讓老子坐時光機,回到二十一世紀取回來再做嗎?
子期放下菜刀,“你先忙你的,肉片給我留著,我想想辦法!”商青君以為他胡鬧,也不理他,自顧忙自己的去了。子期揹著手滿廚房倉房轉悠,嘴裡不住唸叨,“老子還真就不信了,活人讓尿憋死!”
商青君在廚房忙碌,抬頭見他從倉房抱了棵白菜,拎著幾根幹蔥回來,“還是土生土長的東西好,隨處都能找到!”
商青君氣樂了,任他胡鬧不理,只顧忙自己的。雖然沒有辣椒,但是子期找到了生薑和花椒,這讓他興奮不已。沒有植物油只能用脂油代替,看著他做得有板有眼,商青君知道他真的不是胡鬧。
子期把大把的花椒投入滾湯,又加了酒。商青君嚇了一跳,“你這是幹嘛?”他盯著火候,眼睛放光,吞了一口口水。等到蔥絲薑絲被滾油澆上的瞬間,爆出香辣的味道。
“你還真會燒菜呀?”
子期用木箸夾了一片肉,遞到商青君嘴邊,“嚐嚐怎麼樣?”她接在嘴裡剛咬了一口,立刻被麻辣得直
咂嘴,隨後濃郁的麻辣慢慢變淡,嘴裡滿是無窮的回味。
商青君被震撼了。
子期也夾起一片肉嚐了嚐,又嚐了一口菜葉,搖了搖頭,“還是差了很多,要是有蓮花牌味精就好了!”
商青君一臉懵懂,“你說什麼?什麼味精?”子期端起陶盆,“我是說商大人能及時回來開飯就好了!”
倆人剛把飯菜端上,商容還真趕回來了。商容跪坐在幾前,看著滿滿的酒菜,“怎麼,這是為祝賀子期得勝凱旋麼?”
商青君倒上的美酒,低頭含笑不語,子期端起酒樽,“有什麼值得祝賀的,一場比武而已,我就是想來陪大人喝酒!”
商容指著水煮肉片問道:“青兒,這是什麼?從來沒見你做過。”
商青君忍著笑,“阿父,你嚐嚐好不好吃?”
商容說了聲好,“我嚐嚐青兒的廚藝!”夾一片肉入口,不由得鄒起了眉頭,咀嚼了半天,眉目舒展開來問道:“口味醇郁,辛辣香濃,青兒跟誰學的?”
商青君不敢搭話,只顧低頭吃飯。子期心情大好,頻頻倒酒。商容酒至半酣,話也多了起來,“殿下,明日該去禁衛營上任了,對禁衛軍內務可有了解?”
子期正色道:“不瞞大人,我對禁衛一無所知,大人可有見教?”
商容眉頭微蹙,“我就怕你對禁衛一無所知,到時候被束縛住手腳。”
原來殷商時代,禁衛兵士多來源於王族和貴族的子弟,平民百姓想進禁衛營,那是做夢!
這樣一來,自然在禁衛營分出很多派系,一部分以比干之子為首,這夥人對王室忠心耿耿,既不傾向於微子啟,也不傾向於子受,只對帝乙惟命是從;一部分以太祝的侄子烏戌為首,這些人是鐵桿兒的微子啟一黨,無時無刻不想把微子啟推向王位。
歷史上子受繼王位之後,這些人都沒死心,直到後來牧野之戰,這夥人成了陣前倒戈攻陷朝歌城的主力軍;另一夥以箕子之子為首,這夥人人數比較少。後來,箕子的兒子病逝,由惡來擔任頭領。這夥人是子受的死黨,牧野之戰中多數戰死沙場了。
子期聽了商容的介紹,又對照歷史資料衡量一番,覺得非常頭痛,這樣一支禁衛軍,很難做到令行禁止。
商容不無擔憂地說道:“殿下初入禁軍,必須要樹立威信,割除異己,這樣才能牢牢把握禁軍,護衛王城安危。不然的話,別說戍衛之責舉步維艱,就是上令下行恐怕都要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