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弘半天沒說話,此刻開口問道:“王兄,目前還是想辦法,怎麼對付南州原部落的伏擊才是,其他的慢慢再說。”
子期久久沉思不語。
黎郊也催道:“二弟,此地已經離崇城不遠,不如,我們一路衝過去,進了崇城就安全了。”
子期搖了搖頭,“不可,如今敵人在暗我在明。而且敵人有三百之眾,敵眾我寡。即使飛虎隊驍勇善戰,也免不了流血傷亡。”
他四周看了看,見前方二三里出有一處斷崖。子期馬鞭一指說道:“前行三里背靠斷崖安營!”
兵士見子期一聲令下,一起奔向斷崖。黎郊按子期的吩咐,背靠斷崖紮了個半月形營寨。子期一邊派出三名斥候,見識敵人接近。一邊派黎弘帶領20名飛虎隊,用飛爪攀上斷崖隱蔽,既可以避免被敵人在背後偷襲,又可以居高臨下阻擊。
一切安排完畢,子期笑著對黎郊說道:“兄長,挖捕獸坑你最在行了,營前百步挖兩排捕獸坑。”黎郊二話不說,領人就去了。費仲站在子期旁邊不住點頭,心理暗暗佩服子期果然是天生的將才。
忙了一個時辰,天色已暗。
黎郊走到子期身旁,“二弟,敵軍能來嗎?不來咱們可白忙活了。”沒等子期說話,費仲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一定回來!”
子期讓大家就地休息,以靜制動。天色越來越黑,山風吹來出了一身汗的兵士們冷得直咬牙。一彎新月掛在當空,山上不時傳來猿啼狼吼。
不到二更,三名斥候同時折了回來,報告子期南州原部落兵馬離營不足十里。
子期立即下令滅了營中燈火嚴陣以待。盾牌手環繞在前,長戈手列隊在後,弓箭手紛紛戴上銅扳指,把箭羽搭在弓弦上,緊張地注視這前方。
陣前寂靜無聲,夜風中馬蹄聲由遠及近。
子期見前隊人馬已經進入射程,刷地抽出白斬,大河一聲,“射!”弓箭手立刻弓弦頻響劍雨飛蝗,崖上兵士因為居高臨下,射程更遠了一倍。衝在最前面的軍卒立刻成了刺蝟,尖叫聲喊殺聲響成一片。
未等衝到營前,南州原士兵就折了五六十人。南州原部落以牧民為主,生性兇悍,很多人竟扛起同伴的屍體當做掩體,迅速衝殺,也紛紛用弓箭還擊,都被盾牌手擋住,敵方倒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子期、黎郊和禾布也都長弓在手,黎郊力道之猛、射擊之準、發箭之快令人咂舌,他瞄準一個衣袍華美的騎士,眨眼間就是流星三箭,敵酋立刻摔下戰馬斃命。
好不容易接近營帳,還來不及忽然,紛紛掉進捕獸坑,坑裡插著的竹籤根根入肉,慘叫聲不絕於耳。
敵軍衝到跟前已經摺損大半,被盾牌手阻擋在外圍,長戈手乘機不斷刺殺,子期等人放下長弓,揮舞刀劍狠命砍殺。
費仲雖然有傷在身,也拔劍在手,連著砍翻了倆人。
黎郊正殺得興起,連連大叫,“費仲先生,好樣的!”
崖上軍卒見下面已經短兵相接,怕誤傷己方,紛紛停下手來。
不消一刻,敵軍只剩下二三十人,再也不敢拼殺,轉身就跑。
子期高聲吶喊,“不可放掉一人!”
弓箭手立刻紛紛彎弓射箭,就連跑得最快的兩個,也被崖上的軍射死。
子期白斬還鞘,命令士兵打掃戰場不留活口,檢查己方死傷情況,只有一個弓手被射穿喉嚨陣亡,受傷僅七人。
子期又令士兵把所有死屍,扔到捕獸坑連夜掩埋。然後才派出崗哨,餘者進營帳休息。因為禾布和飛虎隊跟隨子期北伐過鬼方,紛紛跟同伴誇耀,“子期打仗就是爽!”
全營兵士對子期敬若神明。
豎日天明,子期命士兵不必做飯,進崇城再勞軍。上下歡聲雷動,士氣更盛。一邊命人打掃戰場血跡,一邊拔營起寨。
子期讓費仲悄悄換上士兵服飾,費仲心知肚明,對子器感激不盡。
離城十里,子期讓禾布先行進城通報,自己押車馬同行。
接近城門,遠遠看見一隊人馬迎出城來,為首的正是崇侯虎。
子期等人紛紛下馬,牽馬走近。崇侯虎帶人下馬迎上前高聲說道:“崇侯虎迎殿下進城!”聲如洪鐘振聾發聵。子期帶著黎氏兄弟上前見禮,崇侯虎哈哈大笑,爽朗地拉住子期說道:“王廷早有訊息送到,以為殿下前兩日就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