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回頭觀望,竟然是費顯跟婦姜兩個女孩兒。倆人見子期回頭,雀躍而笑。殷商一朝,前後六百餘年。對女子並無繁瑣的禮教約束,如果不是奴隸之身,婚姻也是很自主的,與後世比起來要寬鬆自由得多。所以女孩子也生活得很自由快樂!
走到觀武臺前,子期竟然發現商青君也來了,由老僕人陪著站在臺右側。子期對他笑了笑,商青君故意將頭扭向一邊。
一扈從下臺來對他們笑呵呵地說道:“殿下請二位臺上觀武!”
子期和惡來隨他走上觀武臺,子受身披青色斗篷,雄姿英發神采奕奕地坐在中央,飛廉在身側垂手而立。看子期跟惡來上來,對他們笑了笑。
子受把他們叫道身邊,宣佈比武開始。
報名者達數百之多,一是因為商人崇武,當時軍隊除了衛戍軍遠征軍以外,沒有常規軍隊,都是戰時為軍,平時為民,類似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中的民兵;二是因為子受放寬了條件,不但貴族平民子弟可以參加,就是奴隸也可以比試,一旦被選人軍中立了戰功,立刻就可以由奴隸之身變為自由之身。
報名者當中,竟有近半數是奴隸身份。
比武分騎射和角鬥兩組。騎射分靶射跟對射,如果耙射分不出勝負,雙方就拔去箭鏃對射,身上中箭多著為負。至於角鬥的比試就簡單多了,勝負很少分出。騎射和角鬥連勝三場就可以入圍,連勝九場就是最好成績,再比下去也沒什麼意義。
角鬥這邊先後上場了十多人,竟沒有一個連勝三場以上的。子受雖然酷愛角鬥,但也一下子失去興致,把頭轉向騎射的一邊。
騎射最先下場的是禾布,前四個對手都被他在耙射中被比了下去。子受捻鬚笑著對子期說道:“這小子的騎射功夫不錯嘛!”子期也為禾布感到高興。
第五場和第六場的對手很強,禾布在對射中才堪堪勝出。禾布一連贏到了八場,再有一場就是全勝了,子期和惡來為他捏了一把汗。正在緊要關頭,上來了一個叫膠鬲的人。
這個人身材魁偉,舉止沉穩,臉色木然,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傢伙。倆人在耙射中都是九箭九中靶心,倆人上馬對射,一動手禾布就落了下風。膠鬲出手又準又狠,要不是箭鏃被拔下,禾布早沒了性命。既是如此,也被射得非常狼狽。最後膠鬲身上才中兩箭,而禾布身上竟被射了二十多箭。
禾布向膠鬲拱了拱手,垂頭喪氣地離了場,婦姜在場外眼淚都要下來了。
膠鬲臉色木然,也對禾布拱了拱手。
接下來,膠鬲一路勢如破竹,竟然連贏二十七場。場外參賽的人罵聲不絕,子期微微蹙起眉頭,膠鬲太過份了。連勝九場已經是最好成績,這樣一直連勝下去不下場,分明是剝奪了所有人的機會。
子期內心掂量一番,即使黎郊在,或許能有勝出的機會,但也難說分出伯仲,這個膠鬲的騎射功夫實在是厲害。
子受本來就是個愛才的人,見膠鬲連勝二十七場喜不自勝。向左右問道:“這個人是什麼來歷?”
飛廉俯身說道:“大王子殿下微子啟的心腹,叫膠鬲!”子受點點頭,“果然是個人才!”
角鬥那邊巫亥竟然上場了,而且還連勝了兩場。子受眉頭緊皺,厭惡地說道:“去把他打下去!”惡來應了一聲剛要上場,被子受攔下,“先讓子期過去!”
子期明白,這是子受有意偏袒自己。
子期有意賣弄,也不走木梯。雙腳一點檯面,身體悠然而起,空中一擰腰,打了個漂亮的空翻,穩穩地站在巫亥跟前。場上哪見過這樣的身手,子受和飛廉都楞了一下。周圍的百姓掌聲雷動,費顯樂得直跳腳,婦姜使勁鼓掌。就連性格及其內斂的商青君,也拍了兩下手掌。
巫亥見到子期漂亮的登場,心裡也很打怵。但咬咬牙,趁子期還未準備好,揉身撲了上去。子期微微一笑,左腳向後撤了半步,身體半轉,向後一偏讓過巫亥直撲。右手一把扣住他右手腕,借勢用力一擰,右腳腳尖一勾巫亥腳踝,巫亥身體在空中翻了一週,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還不到一個回合就KO了。
場上又是掌聲雷動,巫亥恨得牙直癢癢,灰溜溜地爬起來走了。子期在場上又連贏八場,湊夠了九場。每一場都贏得乾淨利落,子期微微一笑轉身回到臺上。
周圍百姓掌聲不斷,對他的人品讚不絕口,相比之下膠鬲就遜色多了。
子期出場,惡來下場,他力大無窮,也用不著什麼技巧和招式,只要對手一近身,直接抓起來就扔出場外,惹得觀眾一陣陣鬨笑。待贏完九場,也學著子期的樣子,主動離開比武場回到臺上,人們對惡來的做法也非常稱道。
子受興致勃勃地對飛廉說道:“就讓他做個虎賁督亞吧。
比試完畢已經日落黃昏,子受根據結果當場任命子期為驍騎督亞(馬軍旅主官),膠鬲任多射督亞(步兵弓旅主官),惡來任虎賁督亞(長戈旅主官),禾布任多百射(步兵弓營千人隊官),其他入選者也都領了職位。
因為有膠鬲壓制,連勝二十七場,參加騎射比武的僅入選倆人,落選的在背後,把膠鬲祖宗十八代,罵了個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