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福伯怡然自得的開始品茶,李承業最終還是沒忍住,一臉懊惱的說道“福伯之前該提醒提醒我的。”
老人輕輕抿了口茶,說道“如若是那樣,反而不美。”
李承業怨氣未止,“話雖如此,但之前舉止,難免有些輕率,就怕日後再難有交際。”
李福將茶杯緩緩放下,瞟了一眼少年,內心唏噓,搖了搖頭說道“如是自身強大,又何須左右逢源。”
如此,李承業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話語中,隱隱透露的責怪之意,“福伯教訓的是,是小子多想了,望長輩不要介懷。”
恰好敲門聲響起,老人也就不過多言語。
去而復返的李大,遞上了一張請帖,來自於當地官署的邀請,本欲拒絕的李承業,想著留下來稍顯尷尬,於是乎,詢問完老人後,便在李大的帶領下出了門。
對於李大,李承業所知不多,聽人提起過,說原本是莊內一名管事,念及年事已久,便委任到此負責客棧的經營打理,也還算是中規中矩。
許是與福伯相處久了,李承業看著身為長輩的李大,躬身在前,恭敬有加的行為,頗有些不自在,來到小妹的房間外,剛想敲門,就聽李大說道“公子,小姐出門逛街去了。”
聽聞專門安排了武夫陪同,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索性放下顧慮,赴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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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擺脫束縛的李夢兮,恰逢鬧市,如同魚歸大海,肆意遨遊。
商販本就善於察言觀色,自然不肯放過肥美。
早已料到有此情況的李大,自然是特意安排了賬房跟隨。
於是乎,跟隨少女的幾人,便是周身掛滿了貨物,賬房眼見如此,擔心如果出事,不管是出手慢,亦或者是摔壞了小姐心愛之物,被事後追責,索性在街邊買了一輛貨車。
身後跟著幾名壯漢,李夢兮一路走來,倒也未曾覺得擁擠。
來到一個販賣首飾的攤位前,細細觀望之時,偶然間聽到路人閒聊,說是不遠處的賣藝之人,手段頗為驚豔,好奇心驅使之下,放下手中物品,轉身向前跑去。
餘下見狀,連忙跟隨,且不停的大聲叫嚷著“避開~避開!”
聽聞聲響的人群,見狀,不自覺的向兩邊退去。
正尋著方向,準備前往四方客棧借錢的雲天佑,本就有所察覺,還以為是猛獸作亂,正待上前,透過縫隙看清狀況後,便也是皺著眉頭做出避讓。
誰知少女途經身前時,卻停下了腳步,兩眼對視之下,互相脫口而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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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鳳樓,是望月城最為出名的風月場所。
樓內女子,論相貌,稱得上是千挑萬選,論才藝,從小培養,精通琴棋書畫,論韻味,則更加是百花嬌豔,各不相同。
如此一來,哪怕棲鳳樓純屬賣藝,自然也引得無數人為之追捧,一擲千金。
與往日無異,棲鳳樓依舊是琴歌悠揚,高朋滿座。
位於四樓的雅間內,一名姿色絕佳女子,正撫著琴,眉眼間稍顯哀怨。
女子姓白,名秋思,雖說出道日子尚短,憑藉著琴道高深的造詣,加之本身優越的條件,近些日子以來,也算聲名鵲起,身價水漲船高,但凡相會之人,無不誇讚有加,奉若天仙,今日卻不想遇到了對手,可,哪怕是拿出了掏箱底的本事,來客仍是一言不發。
正對之處,少年正襟危坐,眉頭緊鎖,置於身前的酒菜也是紋絲未動。
見客人時不時的向門口張望,儼然沒有將心思放在此間,白秋思索性停下了動作,詢問道“公子是在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