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穆念梅朝他逐步靠近,這種空間的崩裂感就越來越擴散。
季禮明白,這顯然是因為規則被踐踏造成的現象。
也就是說,穆念梅絕對不應該來見自己。
古怪的低語聲響起,穆念梅目光幽幽地望著季禮,神情頗為複雜。
而季禮的表情也從驚愕,開始變得不滿,他放下人頭鬧鐘,冷聲道:
“就算你是被我帶到這裡,你也不是我的私物。
白袍祭拜鬼的事我還沒搞清楚,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去你該去的地方,做你該做的事情。”
沒人知道穆念梅到底與季禮溝通了些什麼,但從之前的經歷,再到如今的對話來看。
穆念梅對於季禮,有著一種莫名的尊崇感,甚至願意為他忤逆天海。
那麼它遲遲不肯前往方慎言那邊就可以解釋了。
它不希望與除了季禮之外的任何人產生關聯。
不找方慎言,反來尋季禮,穆念梅頗有一種孩童告狀的既視感。
但季禮為了生存大計,給予它的又只是呵斥。
所以當空間停止碎裂,風聲重新出現時,穆念梅已然離去。
定格的時空,只存留了一剎那,又恢復正常。
侯貴生眉頭緊皺,即便穆念梅再高深莫測,可他卻仍然敏銳地察覺到異常。
眼前的走廊裡,飄蕩著令他極為不適的味道。
“剛才有鬼來過?”
季禮重新低下身,將手按在了人頭鬧鐘上,仍未選擇回答。
……
現實世界。
方慎言的身形在四分五裂的邊緣,遮住面龐的紅布正在侵入他的靈魂。
僵硬的頸椎已經有了一絲粉碎的跡象,面板與衣料粘黏在一起。
他抗不到十五秒,甚至連第十秒也撐不住。
身體與靈魂的雙重痛苦,讓他眉頭緊鎖,鋼牙緊咬。
一抹白色正在不受控制地拂過面孔,同時兩把刀光在雙手閃耀。
那純白色的病號服,正在與黑衣來回切換。
白麵鬼面具,吸收了兩把剔骨尖刀和一件白色病號服,一旦化鬼將導致不可控制的後果。
但七罪加身不能完成,他就永遠無法提交答案,只能選擇化鬼來保命。
意料之外的變故,將方慎言的計劃全盤打碎。
又堅持了一秒鐘後,他自覺已到山窮水盡,只能指尖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