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度葉輕輕搖了搖頭,扶著床鋪站了起來,她正要對兒子道謝。
但這一眼看去,卻登時覺察出不對勁。
怎麼季禮已經離去,二子身上的黑氣絲毫未減,反而更加濃郁,簡直要囊括整個臥室!
“不對……這屋有鬼!”
她的心臟陡然停了半拍,一把就要推開二子,從窗外往下翻越。
但當她意識到這點後,顯然為時已晚。
還沒等她觸碰到窗戶,一道白色的身影就倒映在了汙濁的玻璃上,籠罩了她的整個背影。
而二子早就消失在了他的背後。
小千度葉自知無法再逃,索性轉過身,一把摘下眼睛上的白布。
但與此同時,一個陌生而矯健的影子,從側方又衝進了她的視野中。
這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一瞥之下好像年紀不小了。
因為這個人留著厚厚的絡腮鬍,看起來像是個中年人,可利落的身手卻又令人生疑。
突然來了一個第三人。
讓眼前這個白色的鬼影,也有些錯愕,像是出現了計劃之外的情況。
趁著這個空檔,絡腮鬍男人一把抱住小千度葉,撞碎了二樓窗戶,逃離此地。
而離開這個房子後,剛才還濃郁的黑氣就驟然消失不見,視野中一片清淨。
小千度葉終於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突然出現救下自己的男人。
難道他是十大分店的一員?
否則怎麼會在鬼物面前,如此從容……
“你是誰?”
男人將半長的頭髮分開,露出一張像是流浪漢般的面容,但他那雙眼睛卻如同雄鷹般銳利,帶著奪目的光芒。
“我叫衛光。”
……
“瘋了,這是瘋了啊。”
“他最大的命門就是這件事,什麼都不可能攔得住的。”
“但他眼裡有了邪靈,負面情緒太多會壞事的。”
“邪靈是小問題,關鍵是那個白袍鬼設下此局,他孤身前往必是九死一生。”
第二、第三人格的小聲嘀咕,自以為可以掩飾得很好,但仍然被季禮聽得一清二楚。
他坐在計程車上,臉色蒼白得嚇人,尤其是通紅的眼眶,更給人一種攜帶某些詭異疾病者。
兩個人格,包括小千度葉,字字有理。
季禮也十分清楚自己的決策一定是錯誤的,但他怎麼可能放手。
此局是白袍祭拜鬼所設,這一點沒錯。
但同時,這也是季禮與之接觸的唯一機會,一旦錯失就將再難尋找。
機會永遠都是相互的,有賭未必輸。
更何況季禮自問手中有青銅古棺,就算身處絕境,也未必就必死無疑。
“兄弟,護城河到了。”
司機戴著口罩,沒有轉頭,只是小心翼翼地透過後視鏡打量著季禮。
季禮如今長髮披散,雙目血紅,的確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