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輕飄飄地被風吹散,蔣江打了個寒顫,雙目無神地隨他望天。
死期來的如此之快,令人猝不及防,蔣江甚至在見證自己死亡預言後,連恐懼都忘了。
無形的時間在人類無法察覺中一點一點地流逝。
蔣江就在這漫長等待中,逐漸找回了原本生而為人的恐懼感。
他開始變得害怕,開始東張西望,試圖印證透過不前往葛紅家中而將事態進行更改。
但當手表上的分針劃了七圈之後,他的眼珠瞪得溜圓,開始仔細地掃視四周。
這一圈看下來,蔣江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又再度確認一次後,驚喜說道:
「沒了!它沒來!」
季禮臉上沒有鬆懈之感,他無法看見鬼童的蹤影,只有蔣江。
於是他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
「你敢確定了嗎?」
蔣江語氣高昂,十分肯定地說著:「我當然確定,它肯定沒有出現……」
但他這句話並沒有說完,季禮藉著月光卻見到他那揚起的脖子右側,出現了一道細痕。
隨著蔣江頭顱的聳動,那細痕越來越寬,已經露出了一道縫,可以穿透過去看到後方的場景。
一道猩紅的血液,順著那條縫隙流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襟。
可蔣江卻仍在自信滿滿地說著那些話,竟然絲毫感受不到異常。
季禮眼神陰沉地看著他,看向手錶,輕聲說道:
「鬼童第一次出現,零點三十七分。」
在蔣江愕然的表情下,季禮摸向了他脖子上裂開的縫隙。
終於在這一刻,蔣江也試探性地摸了摸,他的表情變得立馬恐慌之際,語無倫次:
「我!我的脖子被割開了!
為什麼我還沒死?我竟然不疼?」
季禮深吸了一口氣,朝別墅內亮燈的視窗看了一眼,隨後抓起蔣江的手臂掉頭就跑。
自從罪物出現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採取樸素而又艱難的逃跑方式了。
這次任務的鬼物超乎想象的可怕,帶給了他許久沒出現過的無力反抗感。
「鬼童已經出現了,只是在你還沒有觀察到的地方。
殺人方式與蘇沁兒所見幾乎一樣。
鬼童分幾次
到來,在第四、或第五次將會割下你整顆頭顱。
它就要你的這顆頭,去完成那預言中的死法,去炫耀它的無解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