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方大廈的行動中,我意識到這隻鬼殺人十分具有藝術性。
包括待會你死的時候,應該會被掰斷所有的肢體,擺成一個古怪的舞姿。
當然,也許你也不用死。
我不清楚在任務開始後,鬼物的能力會被酒店限制多少,如果它沒能力為你癒合雙腿的傷勢。
那麼它極有可能會不對你出手,讓你以這種方式存活下去,並且此後的六十多小時內不再遭遇攻擊。
當然,前提是我們能夠創造出一個標準的人形。”
這就是季禮的計劃,從跳車前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好了。
在任務開始前的魔方大廈行動時,鬼物的殺人方式特殊,它不會殺害身軀有破損,乃至殘缺的人。
但任務開始後,在先前高山俊野死前,他的傷口卻並沒有癒合。
那麼,是否是鬼物真的被剝奪了治癒的能力,還是它自己的某些原因,就無從得知了。
所以,其實高良平這邊的事情,只是一場試驗。
現在的高良平,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必定會成為鬼物的優先攻擊目標。
而季禮可以透過接下來的遇襲中,判斷傷口對於鬼物殺人的判定方式有無影響。
如果真的有,那麼他會立馬將自己的耳朵割下來,扔進火中燒燬。
如果沒有影響,那麼高良平在被殺害的同時,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對於季禮來說,此番行動,他百利而無一害。
聖人的理智、惡鬼的冷漠,完全矛盾的兩種情緒,是季禮的代表。
他沒有人性,可沒人有資格來指責他。
畢竟,在當時高良平遇襲時,不論以何種目的,也就只有季禮出手救了他。
可誰都知道,光靠幫助,總會到極限的那天。
高良平無動於衷地聽著季禮的計劃,緩慢地點了點頭,身上的傷痛還在繼續折磨著他的神經。
不過漸漸地,他的臉上浮起了微笑。
“我高良平活了五十八年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二十三歲的時候,鐵飯碗沒了,我成為了第一批下崗的那夥人……
身邊的朋友都一個個去往了南方,據說那邊發展的很好,可以讓人賺上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是讓我聽著都膽顫的數字。
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下海,都有能力賺上那麼多錢。
我就留在了那座東北的邊陲小城。”
高良平一直以來都活的很麻木,包括他現在距離死亡已經不遠了,說出的話也透著人生的無力。
世代的每一粒灰塵,落在個人身上都是一座大山。
“四十六歲死了媳婦,人都說是我命硬把她剋死的,但我其實明白。
她是得了乳腺癌,可她一直沒和我說,就這麼拖著,而我一直知道卻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