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巖緩慢流動,炙熱的氣息繚繞在整個空間。
眾人互相扶著,漫步蹣跚,走在石崖上。
澤林不久前剛醒,勉強能自己下地走。
說實在的,到這個份上,其他人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帶著一個人了,若是他再晚一點醒,或許已經被拋下了。
他們已經快有兩天沒有進食,最後的水也餵給剛剛醒來的澤林,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彈盡糧絕。
幾人的身體狀況更加不濟,不僅筋疲力竭,凱羅斯的攻擊更是留下了不少傷勢,較為嚴重的諾克斯和澤林,肋上的疼痛就沒有停過。
“呼,我們還要往前走去嗎,子爵大人,越往裡走,我就越看不見任何逃生的希望。”
布林喬已經筋疲力盡,張了張嘴,發出一陣嘶啞的話聲。
“再堅持一會,布林喬,前邊就是石崖,說不定就能跨過岩漿河。”
儘管自己還在安慰別人,卻連埃裡克內心都不認為下一處便能夠跨過岩漿河。
這裡只有滿眼的岩漿與火山黑石,每次踏上被認為是跨越了岩漿流動石崖,都會在拐角處重新面對岩漿,踏入新的絕望。
這段路實在是太長了,惡劣的高溫條件更像是銼刀,把眾人的意志消磨殆盡。
要說運氣差,那倒也不至於。至少他們這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過那種強大的熔岩魔物,儘管絕望地徘徊著,總好過以冰點狀態迎接強敵,然後被丟進岩漿好得多。
“總算是踏上石崖了。”
再次跨越一段巖橋,踏上了石崖,埃裡克在心中不斷的禱告著,希望下個被岩石遮擋住的不是熔岩,而是一條遠離火焰的道路。
或許是上天聽聞了他的祈求,或是本來就已經走到正真的巖橋末端,繞過遮眼的黑石屏障,再沒有發現架在赤紅的岩漿上的橋樑,反而在巖壁上發現了一條黢黑通道。
岩漿河也有了一段距離,光線暗淡了許多,諾克斯也的能力一時半會也發揮不出來,洞穴內部也並非筆直,實在是看不清這洞窟到底有多少長。只能看出這條通道是朝著上方延伸的,至少現在如此。
“終於!”
埃裡克難以壓抑住自己內心的喜悅,這是一條向上的通道,也是眾人離開的希望。
“但願,這條路能夠一直向上,讓我們離開這裡。”
“這洞窟也有些長,已經走了這麼久了……”
“別嘀咕了,布林喬,我知道你累得很,可我們的狀態都差不了多少。再說了,這條路夠長才是好事,更有可能到達地面而不是讓我們止步於地下。”
儘管布林喬只是小聲嘀咕,可週遭環境一片死寂,其他人也不打算浪費體力到口舌上,他的聲音自然被埃裡克子爵聽了個清清楚楚。
“這點我當然知道,子爵大人,只是我們也已經行走了許久,該休息一下了。”
“我到不算什麼,說實在的,我受到的傷害最少,雖然胖了點,總歸還挺得住,可其他人實在是不行了。”
“特別是諾克斯和澤林,他倆受傷可不輕,一口氣走了這麼多路,坑定有些吃不消了。”
“誰說的,死胖子你……咳咳……”
這會布林喬倒不是為自己開脫,他消耗的最少,交戰中也只不過是摔愣過去,相比埃裡克子爵的內傷都輕了不少,哪怕身體素質跟不上,也和現在的埃裡克子爵差不太多。
可其他人就沒法這樣做到了,能量消耗大,受到輕重不一的傷勢。哪怕超凡力量可以慢慢修復損傷,消耗的能量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但他們沒法補充能量,也沒有能量來源。精神上的休息補充都不敢有,只怕停下來一會就被風暴使徒追上。
到也不是埃裡克子爵沒有關心這些,諾克斯受傷後,埃裡克子爵承擔起開拓的責任,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前列,實在是不好觀察其他人的表現。他也知道其他人體力不支,腳步也比以往慢了不少。
再者,阿列次與澤林限於地位性格,很少直接對埃裡克子爵開口,而諾克斯可是個要強的性子,怎麼也不肯低頭,強忍著,一路就過去了。
“嗯,是該休息一下,這麼長時間都沒見到那風暴使徒的影子,說不定已經擺脫他來。”
看著諾克斯強撐著,埃裡克也覺得自己太過於激進,有出口不差這一時,還是把精力養一養,防止出現什麼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