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剛亮,北月便去尋潘小樂幾人。
這些日子,他們一直都是一同用飯的,全然像是一大家子人。
黃紹手裡捏著指甲大小的一頁鱗片,看向潘小樂,“我記得,這冰龍鱗是能入藥的,可有什麼藥劑能讓我們在水下呼吸?”
潘小樂搖頭,“我這幾日一直在尋古書秘籍,根本沒有這樣的藥劑。除非你是鮫人,不然真的沒人能在水下呼吸的。”
“那法術呢?可有什麼加強法術,能讓人不至於淹死凍死?”
潘小樂直接翻白眼,“你這麼厲害,自己去創立個法術算了,竟在這裡說些不切實際的話。”
被白了一番的黃紹也不生氣,只呵呵笑道“這不是商量法子,你生哪門子的氣。”
潘小樂索性不說話了。
北月見兩人鬥嘴就覺得好玩,在旁邊看上一天都不會覺得無聊。
見兩人都不說話了,北月才道“這龍鱗你們都知道作何用的,但是剛出生的小龍,身上只帶了一層細軟的小鱗,不幾日就會蛻掉,長出稍微硬一些的鱗片作為保護甲。”
“是啊,小龍都這樣。”潘小樂道。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這幾日到了令瓷蛻鱗的日子。
蛻的不甚整齊,斑駁的樣子很不好看。
潘小樂給它找了一瓶偽裝藥劑,喝了能幻化出鱗片整齊的模樣,稍微好看些。
不過它蛻鱗也很快,一兩日工夫就結束了。
新生出來的鱗片確實比之前的要堅硬許多,似乎整條龍也長大了一圈。
北月頷首,“那你可知道,幼龍的出生鱗片是及其珍貴的,你知道鮫人都拿這個做什麼?”
潘小樂與黃紹對視一眼,同時搖頭。
北月娓娓道來。
“相傳,當下鮫人王的母親實則並不是鮫人,而是東海邊一個漁村的漁家女,常年在海上打漁為生的。
“那日海上不知為何突然起了大風浪,浪潮如城牆那麼高,鋪天蓋地趕到了岸上,整個漁村都被沖走。這個漁家女因為有事離家,故而躲過了這一劫。當她回到家時,整個漁村已經被夷為平地,什麼都沒留下。
“漁家女無處可去,因為連平日的茅草屋都被沖走了,只得去海邊的大礁石下暫時休息。卻不想,在大礁石下,竟然因為石頭移動,夾住了一個男鮫人。
“這個鮫人受了傷,昏迷不醒,也不知在礁石下壓了多久。幸虧還有些殘存的海水浸泡他的魚尾,不然恐怕是要被曬死了。
“漁家女雖然未見過鮫人,但是她知道東海有鮫人,在深海里,與人族互不往來。
“她搬動礁石,又給這個鮫人包紮傷口,給他喂藥,救了他一命。
“這個鮫人在岸上住了些時日,與這個漁家女兩廂情悅,私定終身。
“有一日,東海深處傳來一陣號角聲,這鮫人聽見這號角聲便告訴這漁家女,他要走了。
“此時,漁家女才知道,自己救的這個鮫人,竟然是鮫人族的太子。這號角便是尋他的訊號,表示族內有大事,叫他回去。
“鮫人能在岸上生活,漁家女卻是不能下入的深海的。鮫人太子百般不捨,並且許諾,叫她在那等他,他還會再回來的。到時候,必讓鮫人族乘百龍車來載她回去成親。”
潘小樂聽得入了神,問道“後來呢?可是負了她?”
話本上一波三折的愛情故事不都是美好的開始,蒼涼的結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