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春回大地,連綿起伏的山巒皆是褪去銀裝。冰雪消融,溪水潺潺,鳥鳴不絕於耳。春風十里,拂過這壯闊的北國風光。芳草萋萋,點綴著那鬆軟的泥土一片生機盎然。
演武場內,一少年手握木刀,一次次斬向身前的木人樁。這赫然是三月前擂臺上那短刀少年,如今已不是那般瘦弱,倒是略顯得精壯了。
拔刀,出刀,斬擊,收刀。。。
他不懈地練習著,眼見的揮汗如雨,力道卻未有絲毫減弱。
陳九正在場外的一座木樓飲酒,一位壯漢正與他談笑風生。此人正是招新大會上被許文稱為林先生的客卿,林大澤。
那天,林大澤見陳九一戰成名,次日就登門拜訪。兩人切磋了一番,打了半日,終是以平局收場,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人相談甚歡,結為好友。
“大澤兄。”陳九舉杯,一飲而盡道:
“昨夜冥想打坐,略有所悟,險些走火入魔。這刀法,不知大澤兄可敢一試?”
林大澤也是一飲而盡:
“來就來,怕了你了?”
“請。”
“請。”
兩人走下木樓,快步進入演武場。
“小攸,做的不錯。”陳九拍了拍少年的肩,“去休息吧。”
小攸躬身下拜,隨後快步跑開了。
陳九率先登上演武場中央的擂臺,站立左側,林大澤隨後登上右側。
陳九依舊是一身黑衣,未戴斗笠,長髮也不束,隨意的披散在肩頭,這更襯出他面部剛毅的線條。雙眼緊閉,左手按刀鞘,右手握刀柄,右腿向前跨出一步,身體稍前傾,陳九作出一副蓄勢待發之態。
林大澤手持兩面塔盾,重重落地,雙眼瞪著陳九,黝黑蹭亮的光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陳九也不動,兩人便這般僵持著。
陳九的身形充斥著一往無前的戰意,而林大澤渾身散發著深沉的氣息,兩股氣勢的交鋒,竟是勢均力敵。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刻鐘過去,兩人仍在擂臺上對峙。演武場周圍也被圍的水洩不通。城主府下至弟子,上至客卿長老,十有八九都前來觀看。
“大概又是平手吧。”許氏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老率先作出判斷。
眾人紛紛附和。
“大澤兄,小心了。”陳九拔刀,右腿向後一步,雙腿呈弓形,兩手緊緊握住刀柄,刀身與地面平行。
“這般起手麼?”林大澤將一面塔盾橫在身前,謹慎地注視著陳九的方向。
陳九便是這般姿勢立於臺上,數十秒,右膝又彎曲了幾分,雙腿牽引著身體下沉。
人未動,氣息卻越發凝鍊。天地間似乎有些能量受之引動,不斷匯聚在陳九身體周圍。兀的,陳九的雙眼陡然睜開,雙眸竟是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