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剎堂外,外漂的雪花已經停歇,池沌吸了足足的一口氣,把整個肺填滿,在長長的撥出一口氣。
他感受到身上從未有過的輕鬆,原來失去一切之後,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真輕鬆啊!”池沌眼神清明,往日的困頓早已不見蹤影。
“原來失去一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池沌看著那聖潔的大雪山,心情不是一般的舒爽。
在魔剎堂門外的苦行僧看見池沌自己一個人從魔剎堂裡走出來,沒有阻止他的行為,也許是還池沌之前幫他擋下安若然那一劍的緣故。
“一念,多謝你為我擋下那一劍。”
苦行僧開口說話,這是他少有的行為。
池沌扭頭看向苦行僧,擺了擺手:“沒什麼,只是你和天權不同,所以我才會想為你擋下那一劍。”
“不同,我和師兄有何不同?”
苦行僧不解地問道。
“你們不同地地方大了去啦,要我一一說出來我不能蓋全。”池沌答道,“我只能說的是,你是真佛,他是披著佛衣的魔。”
“從他開始修行佛法的時候,他就已經墮入了魔道,他的本心從開始就是錯的。”
苦行僧聽到池沌這樣評價自己敬仰的師兄,不免生起氣來,略帶怒意地說道:“你知道嘛,天權師兄是我除了師傅以外最敬佩的人。”
“難道自己敬佩的人不能有汙點?要一直把自己活成一個聖人?”池沌辯駁道。
“這位大師,這些需要時間去驗證,以後你會知道我所說的到底正不正確。”池沌給出這樣一個答覆。
“時間會證明師兄永遠是正確的。”
“希望到最後他沒能讓你失望。他既學佛又修魔,終究沒悟出那一出道理。”池沌一笑而過,“佛魔,本就是一物。”
池沌走在那還有積雪的小路石徑上,按道理從魔剎堂出來,便是代表他已經能夠走出佛光禁制,既然走出,他便不再是戴罪之身,他有資格在院裡行走。
對於一個身上沒有一點力量的普通人來說,這是可行的。
池沌的身上,只剩下天荒淫魔皇汶芳留下的那顆魔種,而那顆魔種對他只作監視之用,不會像李拜天的魔種那樣吸食他的血肉精華。
之前池沌服用大黃丹的暗傷,只剩下那一條龍脊沒有開啟,其他的經脈都已經被李拜天的魔種拓開了一條飲料吸管一樣的通道。勉強可以支援池沌的日常生活,想要靠這些經脈修行,那是不可能的
池沌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烏龍院的練武堂,三百武僧剛好在操練後休息,準備之後的講經。
這些三百武僧不是像苦行僧一樣的得道高僧,他們只不過是一群剃了頭髮的修行者而已,池沌殺害了他們的帝君,是一個弒君者。
是問誰不想殺了他,就此揚名於荒國。
池沌剛想轉身離去,那些僧人便圍了上來,只是他們身後有教管僧看著,現在不敢做出太放肆的行為。
糟了!池沌心裡嘆氣道,太久沒裝叉,忘了狐假虎威了。
之前池沌可以扮豬吃老虎,完全是自己身上有底牌,所以不怕最後輸的人會是自己,現在失去力量,便開始膽小起來。
若是他沒有轉身想離開,或許他現在還可以晚一些被圍毆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