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大澤脫困以來,韋裔聰他們行駛了三個月有餘,終於到了王城的碼頭。
那裡,荒國的官員早就等待迎接他們,排場很大,儀式很正規。
貴鼕鼕擔心了足足三個多月,此刻她也等在碼頭上,期望能看到池沌從船上下來。
令所有人震驚的是,韋裔聰告訴他們一個噩耗:使節大人在大澤一役上戰死。
全船將士不敢發聲,他們都是轟殺使節的參與者,這是殺頭的大罪。
“快!立刻派人到大澤調查情況。”夏慎言對身邊侍從道,使節中途被殺,這可是會造成兩國交戰的。
“韋指揮使,廖使節是怎麼死的?”貴鼕鼕詢問。
“稟公主殿下,末將無能。使節大人為了救我等將士,毅然獻身給匪徒。最終,使節不敵,被匪徒分屍而亡。但末將已經為使節報仇,匪徒大多已被我等火炮轟殺,大澤此後五十年不會再起風雲。”韋裔聰一邊抹眼淚一邊變著法說自己的功績。
“既如此,韋指揮使暫代使節之職,過幾日將荒國公主接回桂國。”貴鼕鼕卻在這時候下令,臉上未見任何憂傷。
“末將遵命!”
桂園四君子死在大澤的訊息被夏慎言等人送回桂國,桂皇震怒,馬上就要發兵剿匪,卻讓寧陵王聯通全朝大臣上諫請停。桂皇由此再次當朝吐血,養病後宮。
政事交到了太子貴大暑手上,他已經迫不及待要大幹一場。
…御書房…
“君子首,你放心。朕一定會給劍塔一個交代的。朕已經派出丹桂衛徹查此事,相關人等一律斬殺。四君子會以國禮風光下葬,不會讓他籍籍無名。”桂皇向身前的須木支道極力地道歉。
“陛下,兇手是誰您還不清楚嗎?您做不到大義滅親,我不怪您。我們劍塔的君子是一心向著桂國的,可換來的是被保護的人洩密謀殺。我們怎麼能不心寒,但我們不會拋棄心中的承諾,只要我們在一日,便守護桂國一日。”須木支道沒有要求桂皇處死寧陵王,“請陛下為小師弟安排好後事,不求風光大葬,只求能讓桂國百姓記得他曾為桂國所做的一切。須木禮過。”
須木支道消失在御書房內,桂皇怒得掀翻桌筆:“來人,給朕叫寧陵王進宮。”
面對桂皇,寧陵王貴秋大氣都不敢出,冷汗流了一背。
“老弟,四君子途徑大澤的訊息是你放出去的吧。”桂皇直直地看著他。
“皇兄,此事臣弟一無所知。臣弟又怎敢加害我桂國的君子?”貴秋狡辯道。
桂皇一怒之下,將御筆砸在貴秋身上,道:“還裝蒜!如果君子首在這?你還敢這麼說?只有要他想,隨時可以碾死你這隻螞蟻!父皇的兒子只剩下我們兩個,而且我們是一母同胞,朕不會殺你,你自請到煙圖關守關三年,贖罪去吧!”
“哥,我難道比不上一個廢物??”貴秋哭訴道。
“你給我住嘴!”桂皇反手一巴掌打在貴秋臉上,“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你真的想死?”
貴秋強壓不甘,跪謝道:“謝陛下恩典,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荒國…
深夜,一個喬裝打扮的人敲響了長公主暫住的府邸的門。
說來也奇怪,公主府沒有守衛。
那人徑直進了去,直至見到長公主的貼身女婢。
“長公主等你很久了,跟我來吧。”那個女婢引著那人來到公主暫住的房間。
“本宮知道有人會來,使節的死一定有蹊蹺。”隔著幔帳,貴鼕鼕對那人道。
那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他就是池沌表揚過的那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