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冊十六年春正月旦日,舉國歡慶。
因為南陵王府簡陋,所以池湯與貴紀湘的婚宴在寧陵王府舉行。幾乎是整個朝廷都來參加他們的婚禮,其中包括了桂皇。可見,南陵王池湯是有多大的聖寵。
桂皇及他帶的公主、妃嬪第一個入場,兩大公府接著,三大候府緊隨其後,四大伯府的人再次之。
他們之後,還有邕城的各大官員、富商名人……
池沌也來賀喜,他跟在那些富商身後,而寧陵王與池湯直接待到朝上三品以上的官員就進去了,後面的人自行進入。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池沌來了。
池沌走到遞交的禮房,取下了腰間的君子劍遞了過去。“來者玉芳齋,池頓。”
“啊……是你!”禮房先生手中的毛筆一頓,墨水汙黑了桌上的禮單。
“怎麼?不歡迎嗎?那我這送的賀禮,你們姑爺還要不要?”池沌隨口一說。
君子劍!禮房先生雙眼咕嚕的一轉。立馬笑臉相迎。“歡迎歡迎。還不快通報。玉芳齋池沌公子前來賀喜。贈君子劍一把!”
“玉芳齋池沌公子前來賀喜,贈送君子劍一把!把!把!吧!”小廝大聲向院裡通報道。
向客人敬酒的寧陵王與池湯二人動作驟停,客人們一時全部看向了院門的正門口。
“為什麼大家都看著我?今天的新郎官可是南陵王啊,繼續喝酒吧。”一身白綢長衫的池沌走進院裡隨意坐下。
“來人,給池公子帶路。加到親友席。”池湯笑道。
“賢婿,這恐怕……”寧陵王不想看到池沌。
“人家可是拿了一把君子劍來給我做賀禮。有資格做那個位置,再加上陛下在這裡,他還能做什麼,他敢做什麼。”
“謝王爺。”池沌跟著小廝到了那親友席。
親友席主席是桂皇。然後兩大公府為輔,三大侯府次之,之後依次排列。
池沌的位置就在桂皇的鄰桌,好巧不巧,在他桌上的正是安世和安若然。
桂皇那席上,只有四人——桂皇、皇后、長公主和公主。太子和三皇子今日沒有來,許是桂皇不想在百官面前露出他到底看重哪一個兒子。
貴鼕鼕見到池沌也出席婚宴,心裡那叫一個喜悅,好像情人分居兩地,忽然有機會相見。她恨不得立刻就跑過去同他說說話,可父皇母后就在身邊,她不敢表露出自己對池沌的一絲情感。這樣只會害了池沌。
池沌被安排坐到安世身邊,這合他的心意。安相身邊又坐著安若然,不過她極為憔悴,化了濃妝也遮掩不住她蒼白的臉色。待會兒池湯和貴紀湘拜堂後,她還要向貴紀湘遞上妾室茶,這又是何等的摧殘呢。
“安相,別來無恙啊!”池沌看向安相的眼神中帶著殺氣。
“哼!”安相扭過頭去,不理會池沌。
“聽說上月安小姐誕下了一位男嬰,但不幸夭折了,安小姐應節哀啊,多保重身體。大好的年華仍在,後面的生活是你怎樣也想不到的。”池沌故意提安若然的痛處。
“你說完了嗎?”安若然冷冷地說道。
“還剩最後一句話,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桌下安若然的雙手死死攥著,桌上安若然的臉色絲毫未變。
“別撐了,怒火總不放出來對肝不好。”
“你到底要如何?我不曾害過你。”安若然眼中明顯有了霧感。
“害我?安相,你聽見你女兒說什麼了嗎?你女兒說,她沒害過我呢。那麼你呢,哈哈,安相貴為桂國丞相,知不知道買兇殺害桂國劍塔四君子,是怎樣的後果?桂國會不會以他為恥?以他的家族為恥?”池沌把話說開。
“你是劍塔的四君子!那兩道九天神光,其中有一道是你引發的!”
安若然驚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