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一碗蔥油麵,只加十粒蔥花。」
安若然叫了一聲。
年輕的接班老闆很快帶來一碗燙熟的面,放在安若然的桌前。他看了看女子的衣著,也不像是缺錢之人,為什麼只點一碗蔥油麵呢?
細細地看過安若然後,麵攤老闆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安若然安靜地吃著麵條,再喝一口湯,這蔥油麵的味道不如以前好,許是這年輕老闆接了父輩的班還不是學得很全。
安若然的旁邊,還坐有幾位聊天老人,這些老人沒什麼事幹,唯一感興趣地就是閒嘮。
而在這紫桂安伯父府前面,聊的當然是關於它的事。
這幾位吃麵老人活了將近一個世紀,見過的風風雨雨也是很多的,但唯一讓他們仍舊記憶尤新的是見證了紫桂安伯府的垮臺。
多少年,就算是再艱苦的環境之下,這紫桂安伯府依舊林立在這鬧市之中,紫桂安伯府的每一任伯爺,就算是勒緊褲腰帶餓肚子,也不把這間大宅子出售出去,只因它會等著著一個人讓它重新輝煌。
讓紫桂安伯府再次輝煌起來的人,是那個叫安世的伯爺,這位伯爺從小便刻苦讀書,專研治國之道,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幸而得當今桂皇的賞識,榮登宰相之位,那時候的紫桂安伯府可謂是門庭若市,整個街道上都擠滿了要來拜訪安世的官員。
安世,是光大紫桂安伯府門楣的人,同時他安世也是讓這輝煌的紫桂安伯府迅速垮臺的人。
「你說,如果不是安伯爺謀奪南陵王的王爵之位,讓自己已經有孕的女兒嫁給南陵王,還讓陛下賜婚,這紫桂安伯府還會不會仍舊門庭若市?」
「唉!誰會想到那個命不久矣的南陵王會是四君子,真正的南陵王卻是那個一直被當做家奴之子的小胖子。」一個黃髮斷指老頭抬起頭嘲諷道。
「唉唉哎,別提四君子。小心周圍有暗影衛。」一人趕忙提醒道。
「怕什麼!老頭子我活了七十多年,半截身子已入黃土,有什麼不敢說的。」那位黃髮斷指老頭腦子一熱,拍案而起。「我覺得那四君子才配做那南陵王之子,你看現在的」
這黃髮老頭的斷指是在邊境參軍的時候被敵人一刀砍斷的,當過兵的人,自然是知道英雄之名到底是屬於怎樣的人的。
還是南陵王的池沌,可以為保全國家的臉面,以自己微薄的修為去酣戰一個來自荒國的宗師境小將,而且這個小將還是荒國狼帥宋隆晴的親弟弟宋悲陰,這完全是在找死。
可那時候的池沌沒想那麼多就去了擂臺,不為別的什麼榮耀虛名,他想的只不過是為了讓桂國的長公主不被遠嫁荒國受辱。
單靠這一點,黃髮斷指老頭就認為這個不是南陵王血脈之子的池沌,已經可以擁有南陵王之子的稱號。
「話說我以前還打過那小胖子一頓,他會不會記恨我?」有一白髮老頭擔憂的說道。
「老先生先前所做的都是無心之舉,本王當然不會記恨。倒是這位老先生以後還是要慎言,桂國從來都沒有什麼四君子,他已經被陛下除名,現在您談論他不僅對您帶來禍患,還會牽連你的子孫後代。」
這些聊天的老頭突然停住了,看向那聲音發出來的地方。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的緞子衣袍的青年男子,上面有金線繡出來的五爪金龍,裡面露出銀色落空桂花紋的鑲邊,腰間繫著玉帶,同時他的手上還握著桂皇賞賜的唯一的一把玉桂摺扇。
這位青年男子,正是從荒國回來了的南陵王——池湯。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胖子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個翩翩公子。
他的瞳仁靈動,似水晶珠一樣吸引人
,而這份吸引來自於他那高深的境界所致,現在池湯的修行境界,已經是到了大宗師的地步。
「南···南···南陵王!」一位老頭驚喝。
「各位不必驚慌,本王來此不過是找尋舊友,你們繼續吃麵!」池湯平靜地說道。
可池湯所散發出來的氣場,讓幾個吃麵的老頭感受到如坐針氈,於是趕緊端著碗往巷子的出口走去。
「好一箇舊友?,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那你為什麼讓我懷上你的孩子?讓我對你抱有希望?讓我對南陵王正妻這個名分抱有希望?」安若然放下手裡的筷子,語氣中帶著一個女人受了丈夫極大委屈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