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立萬餘似蠟像的軍陣琥珀俑。
琥珀俑栩栩如生、活靈活現、嘴唇縫線、腳踏羊頭。
萬餘手執兵器的武士,數百匹曳車的戰馬,一列列、一行行。
規模宏偉、氣勢磅礴。
有的頭挽髮髻,身穿戰袍,足登短靴,手持弓弩,似為衝鋒陷陣的銳士。
有的免盔束髮,外披鎧甲,手持弓弩,揹負銅鏃,似為機智善射的弓箭手。
有的頭戴軟帽,穿袍著甲,足登方口淺履,手持長鈹,似為短兵相接的甲士。
還有的身穿胡服,外著鎧甲,頭帶軟帽,跨馬提弓的騎士。
有頭戴長冠,兩臂前伸,雙手握髻,技術熟練的御手。
有穿戰袍,著長甲,手執吳鉤的下級指揮官。
有頭戴鶡冠,身著彩色魚鱗甲,雙手扶劍,氣度非凡的將軍。
始皇遣軍五十萬分五路下嶺南,此一萬精銳,獨立成軍,號“長生堂”,在堂主趙猛的帶領下,為始皇尋長生藥。
……
丹室內。
殘肢斷骨、腐肉膿液,肆意橫流。
通道口癱坐著一半身骷髏、半身殘破血肉,生死不明的“人”。
他懷中摟著一腦殼破損,全身一滴汙漬也未沾染到的女屍。
在他身後是幽幽的通道,一個缺腿少頭的骷髏酸與以趴臥的姿勢半身倒在通道口。
他血肉模糊的右手抓在骷髏酸與的足尾上,陷骨三分,死死拉拽的動作,就算空間凝固,也似乎能看出他最後的倔強。
他本就俊美的右邊側臉一道深可見骨的抓痕,配合失去臉皮的左臉,顯得猙獰,如鬼蜮裡的魑魅魍魎。
他緊閉雙眼,生氣全無。
稍許,一道輕咳傳出。
他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簾,右胸有了緩慢的起伏。
一道暗影半空落下,一雙船蹬履模糊出現在他眼前,他聽到來人嘀咕的聲音,恨不得掙扎起身。
“勇士,我敬你。你懷中女子是你摯愛嗎?我有方法保她肉身不腐,至於能不能復活,看她的造化。我欣賞你,跟我,保你榮華富貴,萬世享用不盡。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好,以你這尊容,世人難容,忘記過去吧,從此我賜予你守墓人夜梟的威名。”
……
墓中洞開化屍池的墓室中。
一名花甲老人,花白頭髮稀鬆。
他戴著掛耳繩,眼鏡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