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離藍谷最近的搬運工愕然低頭,發現胸前滲出血跡。
他眼中現出不可思議,顫巍巍抬起手指,愣愣地盯著前方,噗通一聲前撲在地。
“柺子,你幹什麼。”
另外兩人,一人呆站,還未回過神。
一人倉惶喊話,拔槍的動作,不可謂不快。
不過他再快,也沒有先發制人的搬運工快。
槍聲再起,拔槍的搬運工後退著倒下,眼中盡是不甘。
“拐,柺子,你。”最後那名搬運工,快速地雙手舉過頭頂,眉頭緊皺,他想不通,四人中算是最膽小,話最少的柺子怎麼會突然把槍口對準自家兄弟。
“拔槍。”柺子眼中閃著紅芒,如輸急眼的賭徒。
他舉著槍走到搬運工身前,槍口抵著他胸口,毫無感情開口,“拔槍,你不拔,我就殺了你。”
“柺子,你瘋了,我是阿甲啊。”阿甲被拐子用槍口推了推,心下一橫,慢吞吞拔槍抵住柺子的小腹。
“開槍。”
“啊。”阿甲聽到柺子喊話,身上瞬間就大汗淋漓。
他確定,柺子真瘋了。
“朝這裡。”柺子握住阿甲的手,將他的槍口移到自己胸口,“開槍。”
阿甲的思維都快停頓,他頭上汗水瀑布下流,全身都在顫抖。
“開。”柺子大吼一聲,驚得阿甲猛地打個冷戰。
“開啊。”阿甲猛吞口水,幾乎是下意識跟著吼了一聲。
“誰慢誰死,你不開,我開。”柺子的話成了壓垮阿甲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大吼一聲,扣動了扳機。
同時,柺子也扣動了扳機。
紅芒一閃,柺子最後的意識停留在:我在哪?我是誰?我為什麼死了?
藍谷杵著關公刀,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
他好像看懂了四人在幹什麼。
但是,這結局,他又不懂了。
咣噹一聲。
大刀落地。
藍谷對著關公刀長拜不起,“謝謝關老爺,您老人家仙福永享,香火萬萬年不息。”
一隻血鴉劃過,快到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