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尒嗯了一聲,點頭想了片刻,朝靜立在遠處的守衛招了招手。
守衛前來,卑躬屈膝,滿臉的敬意。
“去找小俊溫拿兩張暗拍會的入場牌。”
“是,老太君。”守衛畢恭畢敬,後退老遠,才慢慢轉身。
從守衛的細微動作,賈行雲判斷,月小尒在瓦拉莊園的身份,遠不止她所說的那麼簡單。
不過,人都有秘密,賈行雲不會刨根問底,只是對入場牌一說充滿好奇。
他俯下身去,半蹲在月小尒身前,幫他捶腿,道:“暗拍會?您是說賭石場嗎?”
月小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賭石場只不過是大眾玩法,暗拍會才有意思。”
月小尒舔了舔嘴唇,呵呵一笑,臉上皺紋散開,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笑道:“我發明的小玩意。”
果然,婆婆不簡單。
字裡行間居然把需求以億為單位做流動資金的賭石場戲稱為大眾玩法,那暗拍會這個“小玩意”得多大的場面。
“拍賣場都是明碼標價,相中的人一層層往上加錢,我這個暗拍會,怎麼說呢。”
月小尒挑了挑眉,想了想,換了條腿給賈行雲捶著,道:“可以理解為淘寶,但是有些東西上不得檯面,所以參與玩法的人,必須戴上面具隱藏身份,自然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
“入場的人,可以是買家也可以賣家,什麼都可以賣,但是,東西得有最低實價,打個比方,你這次要去的暗拍會,每件物品,真正價值,最低在百萬以上,高不封頂。”
月小尒見賈行雲張了張嘴,想要插話,她擺手打斷,道:“暗拍會錢不是重要的,入場牌就是身份的象徵,每次的入場牌各不相同,入手以每次最低價為標線,而且,採用上一次暗拍會成員的內部引薦機制,有錢也不一定拿得到入場牌。”
賈行雲點了點頭,默然道:“非一次終身制,出了事,有據可查,高明。”
月小尒白了白眼,輕聲一句“高明個屁,老孃是想每次都圈錢,老孃這裡沒有什麼會員制,想進暗拍會,行,交錢。”
賈行雲愕然,這婆婆,沒看出來,還是個財迷。
“暗拍嘛,自然不能看,隨機選擇,但是,大可放心,所得物品價值絕對超過入場費。”
賈行雲打了個響指,道:“好像明白了,有點像盲盒。您是抓住了人的好奇心和撞大運心理,就跟賭石一樣,人人都向往開出一個物超所值的盲盒,況且盲盒內的東西還有保底價,要是撿到千萬或者上億的東西就發了。”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賈行雲蹲得腿麻,他站起甩了甩腿,拉過藤椅坐下,道:“這樣一來,怎麼賺錢?價錢有高低,平均值在入場券以下,才能有得賺啊。”
月小尒詭秘一笑,點了點地,道:“這裡是緬北,很多東西,打著擦邊球,我曾經在裡面遇到過流失在外的稀罕文物,撿了來,上交給國家,兩全其美,何樂不為。有些人喜歡在暗拍會上處理棘手的東西,風險轉嫁出去,還有可能換拍到估價更高的東西,為什麼不呢?”
這種操作,賈行雲被月小尒秀得頭皮發麻。
“那我不去了,能去暗拍會的都是過江龍,我就是個小蝦米。”賈行雲擺了擺手,連連推辭。
“去轉轉,沒事,暗拍會的場子,沒人會亂來,那地方等同於各方勢力用來交流的地方,就算我要關,他們也不會答應。”
賈行雲滿肚子疑問,譬如暗拍會要是同時有多個人看上同一物品了,用什麼來爭奪。譬如像自己這種沒有帶東西進場的玩家,豈不是多了一個空白名額,如何調整物品的數量。
不過月小尒沒有給他發問的機會,打了個哈欠,從守衛手中接過兩個玉石牌子,扔給賈行雲,在守衛的攙扶下,揮手回了一句“你先溜達著,有事報我老太君的名,我要去睡哈子午覺。”
手中兩巴掌大白色中雜有綠色條帶的玉牌。
賈行雲對玉石亦有接觸,這一看就是稱為“雪裡苔蘚玉“的極品。
用這種玉來打造這麼大的玉牌,果然如她所說,入場牌就是身份的象徵。
這玉牌,造型月牙,陰刻一紫色貮字,玉石雪白透亮,綠色條帶清晰可見,猶如懸浮其中。
入手溫涼,似有脈搏跳動,好一塊引人脈動的玄石。
兩塊入場牌在手,除了賈行雲自己,賈瑞和因為有傷,看來是去不了的,想來想去,還是帶上李林比較妥當。
天色墨垂,賈行雲與李林喬裝打扮一番,被之前服侍月小尒的守衛開車送到瓦拉酒店。
瓦拉酒店地上十層,地下除了一層車庫,再下兩層,一層是賭石場,一層是暗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