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行雲水面閒庭信步,慢慢走到了耗子的頭上。
“不要……咕咕咕。”耗子張牙舞爪,抱住賈行雲的腳踝。
“你想說什麼?”
賈行雲眼望著天。
那裡月色漸稀,烏雲籠罩,黑影綽綽。
“不重要了,那就做一回惡人吧。”
賈行雲輕聲嘀咕,感覺心好痛,似乎堅守了二十幾年的東西破了,那種永遠也縫補不回來的破了。
撲騰四起,漸漸遲緩,耗子鼓漲著肚子,眼看著就要兩眼翻白。
“師哥……”孫茜西一聲捂著嘴巴的驚叫,讓賈行雲瞬間清醒。
他晃了晃腦袋,暗道:自己不是審判者,沒有權利剝奪任何人的生命。
賈行雲提起耗子,一拳捶在耗子肚子上。
耗子哇地一聲,大口大口吐水。
他哇哇大哭,神志不清叫道:“放過我,放過我,我再也不做惡了。”
賈行雲愣愣盯著耗子的眼睛,臉上波瀾不驚。
“我心如磐石,或許,前世是個大惡人吧。”
賈行雲心中想著,單手背後,靜靜站在水面上一動不動,提著耗子的動作真的猶如手中就是一隻耗子。
須臾。
賈行雲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七竅滲血,猶如地獄惡鬼。
孫茜西全程目睹,他看著那個匪夷所思的學長,心頭沒來由一酸。
多好的學長啊,差點被逼得殺人。
“嗯,正當防衛。”
孫茜西心中肯定著,眼淚迷糊了雙眼。
“走吧。”賈行雲提著耗子踏浪而來,猶如黑化的謫仙。
“學長,你……你流血了。”孫茜西緊張地望著七竅流血,精神萎靡的賈行雲,聲帶發緊。
賈行雲擦了擦血跡,把耗子仍在地上。
他晃了晃眼冒金星的腦袋,語氣冷淡道:“無礙,這些爛人,就叫法律來制裁他們吧。”
以賈行雲的體質,骨錢令使用過度,後遺症很明顯。
有得就有失,強行獲得詭異的力量,虛弱度前所未有。
賈行雲感覺,身體差點被掏空。
他深吸口氣,調整狀態,洗掉身上的血汙,拖著神志不清的耗子往養殖場走去。
孫茜西默默跟在賈行雲身後,他發現學長似乎變了,不再溫暖,有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他的心中架起了一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