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吹了吹茶杯裡的熱氣,若無其事地說:“我只是個囚徒,哪有資格與你合作?南明這次無功而返,還被迫閉關,你就緊跟著弄成這樣……你們倆還真是難兄難弟啊!”
她彎起嘴角。
小心眼,摳著那句諷刺不放了。
晝不僅是個話癆,他還毒舌,知道哪兒痛就往哪兒扎,不但扯了南明,還把兩人拉到一塊貶了,幹得漂亮!
蘭疏影一度以為黑衣南明會被他氣得拂袖而去。
然而他的臉色變幻數次,最後竟然忍了這口氣,放下姿態跟晝認錯。
他把手掌按在石板上。
石板縫隙裡有東西在流動。
一股又一股,像蟲子一般扭動的紫黑液體被吸過來,融進他體內。
從他控制不住的猙獰表情就知道,這樣做很痛苦。
與此相對的,晝的傷口上,那些時刻在搞破壞的黑線像突然被打了麻藥,活動比先前緩慢許多。
哦,他把詛咒吸出了一部分,算作賠禮道歉。
能屈能伸,這點比南明那種死要面子的人強多了。
偏偏這傢伙對她態度變來變去,前一秒笑眯眯談合作,後一秒就想弄死她,這種神經病,他越成器,對她就越不利。
“無用功。”晝明明是得了實惠的,卻淡淡地評價道。
他轉向蘭疏影,說:“那枚丹藥可以吃,裡面的神格碎片不用管。等你拿到魂珠再回來找我。”
“嗯。”
怪不得那藥味讓她饞得很,是添了她想要的東西。
可惜了,是碎的。
“手伸出來。”
她順從地遞出左手。
晝在掌心留下一個金色印記,又在她眉心點了一下。
來自靈魂深處的輕快感。
像是鐐銬的鎖孔裡被裝進一把鑰匙。
這層束縛鬆鬆掛著,隨時可以掙開的那種感覺。
“這是?”她驚訝地想確認。
“能幫你直接傳送到歸墟的東西,用之前得看清楚了,如果裡面有黑線就再等等,沒有大事不要擅闖。”晝笑笑,“共生契你隨時能解開,好好利用它。”
這口餡餅好像甜過頭了。
她想了想,“有別的事需要我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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