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退了天罰之眼,儘管阿加莎的身體已經被修補到最佳狀態,並且猶有過之,可是蘭疏影沒有猶豫,直接選擇迴歸芥子舟。
回到熟悉的空間內部,她長舒了一口氣。
繼而,似笑非笑地看向身邊那個萎靡的魔方:“看,煙,花?”
奶糖落地化成一隻鑽石小貓,兩隻藍眼寫滿無辜,萬分柔順可人地叫了一聲:“喵~”
蘭疏影捏著它後頸皮,提起來,涼涼道:“我看你最近有點膨脹。”
其實,她也能理解小傢伙的心情。
打個比方,要是喵星人小時候被汪星人欺負過,哪天等它長成一隻大橘皇,八成要找汪星人報當年的仇。
奶糖以前被天罰之眼嚇過,後來,在每個世界裡,它都是小心翼翼地竊取它們的規則之力,長期下來,心態上一定有種壓抑憋屈的感覺。
奶糖一直在進化。
直到終於突破了某個關鍵點,實力突飛猛進,能跟那個世界的天罰之眼正面叫板了。
臨走的時候,它拼著在那裡得到的大半規則之力,也要玩出這場“煙花”。
可以看作邀功,也可以看作洗刷憋屈的暢快。
但是這舉動有個不好的後果。
奶糖的狀態有點虛弱,下一個世界,它恐怕不適合跟過去了。
同樣不能去的還有紅蓮。
因為那枚火種還沒完全消化,它現在佔據著芥子舟的一個角落,化成一團暗紅色火繭,正在休眠。
蘭疏影放下奶糖,走到火繭旁邊,眼神有點複雜。
奶糖帶著醋意試探說:“主人好像很在意紅蓮呢……”
蘭疏影挑眉。
她撫摸著火繭邊緣,想了想,緩緩開口道:“有時候覺得對不住它。當年它還是個小傢伙的時候,曾經救過我……不止一次。”
可是她那個時候太好戰了,兩隻眼睛只看得見前方的對手,而習慣性地忽略了跟在她身後的小火靈。
直到那次,火靈為了保護她,捨命擋在前面,被南明抹殺,她才意識到,相處了那麼久,她竟然從來沒想過給它起個名字。
她更沒想到,火靈重新修出意識之後會是這個模樣。
蘭疏影還是很懷念當初那個天真可愛、像個小姑娘似的火靈,而現在的紅蓮,大概……只有那股拼死也要護著她的勁頭,能看出一點當年的影子。
遺憾,也後悔。
如果早知道它沾了陰煞之後會變成這樣,在唐府的時候,她或許不會把業火投進陰界去搶那筆功德……
奶糖沉默了一會,感覺到她心情不好,聰明地轉了個話題:“主人,那些任務者都被金殺掉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賬推到我們這裡。”
“隨便,都是棄子,不會有人替他們討債的。”
蘭疏影無所謂地說。
吸收了從金身上撕下的那一半魂體,她也算摸到了一點頭緒。
金在執法使裡屬於中下層,歸屬於6區,他知道的東西並不多。
這傢伙是有樣學樣,看見別的執法使去低難度小世界裡攫取利益,也學著人家這麼幹。
他是自發行動,而其他執法使恐怕是奉命為之,為的是趁著“合法期”收割低階任務者,集中資源,為上面的行動做準備。
以她的經驗判斷,南明府最近有大動靜。
上一次出現類似情況,那還是她作為執法使的時候。當時有個不得違抗的命令,所有首座各帶三名執法使,跟隨南明前去禁忌之地——歸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