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話已說開,就算是不打不相交了,何況還沒打,是不是!”宋宣說著便朗聲而笑。
“既然宋宗主都如此說了,問兒、文兒,還不謝過宋宗主大人大量。”朱枚這話說得極有嚼頭,一進門朱枚就一口一個宋宗主,明顯是讓宋宣感覺自己實在以勢壓人,才讓朱枚三人進門便矮了一頭。
此時又聽朱枚這句宋宗主,宋宣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朱先生,如若看得起我宋某人,咱們便交個朋友,如果覺得我宋某是以勢壓人,今日之事,我再次替我兒向三位賠罪,先生出得此門,此間之事就當沒發生過,宋某也決不會表面仁義,背後下刀子,諸位請便。”
朱枚見宋宣如此,倒是放心了許多,表面和氣,未必暗地裡不包藏禍心。
“那在下就高攀一聲宋兄了。”朱枚也試探得差不多了,便不再僵持。
“朱兄弟哪裡話,以後朋友相稱便是,今日有緣,不若就在府上借酒一敘如何?”
“今日就不多叨擾了,明日還要趕路,朱兄酒且備下,日後必有登門討酒之時。”朱枚不是對宋宣不放心,他一個小小化境初登,能翻了天不成,只是不想劉問兄弟二人過多被人知曉。
“既然如此,宋某就不再多留,日後只要朱兄得空,咱這酒隨時管夠。”宋宣沒有多客氣,初次相交,點到即止。
朱枚從袖中取出一方小錦盒,起身之時,遞給宋廷樞“小小薄禮,聊表寸心,賢侄或許有用。”
“晚輩謝過朱叔叔。”宋廷樞這性子跟他爹倒是挺像,爽利。
朱枚帶著劉問、劉文轉身向外走,宋宣父子兩人相送,兩大三小正當院中,突然一股強橫氣勢從朱枚身上爆發而出,瞬間又恢復如常。宋宣心頭一陣,同時也察覺到兩股探查的神識瞬間收回。
“多謝朱兄!”宋宣此時不是剛開始時的真誠,而是恭敬地躬身致謝。
“區區小事,不足掛懷,宋兄留步吧”朱枚又恢復剛來時的風輕雲淡。
宋宣執意送至門外,當三人消失在視線好一會兒,宋宣才帶著兒子回到廳中。
宋廷樞此時雖修為不高,可剛才院中父親的一番變化都在看眼中,此時沒有外人,才開口詢問:“爹,剛在院中····”還沒等他問完,宋宣擺了擺手,示意兒子先別說話。
宋宣坐了半晌,確定再無人探查,才收回神識。
“剛剛登門的朱先生不一般,應該是上三境人物。”宋宣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上三境?爹,你確定?”宋廷樞這一驚吃得可是真不小,上三境那都是神仙人物了,今日他有幸得見,怎能不既驚又喜。
“至少”宋宣現在也不確定朱枚是何修為,僅憑剛剛氣勢,至少是上三境,至於是天人境還是更高的傳說三境,宋宣是想也不敢想的。
宋廷樞此時卻是一陣後怕,還好這位姓朱的先生是個講理的,不然今日他小淨宗都有滅宗之危。
宋宣也看出了兒子的悔意和害怕,出言安慰道:“兒啊,以後切記,以誠待人,以義待人,不然今日你我二人豈有命在!”
宋廷樞用力點頭,將今日之事牢牢記在心裡。
“那位朱先生並無歹意,不然也不會在離去之前幫了為父如此大忙。”
宋廷樞一頭霧水,什麼時候幫了什麼忙?其實這也不怪宋廷樞忘恩負義,他其實是真不知道恩從何來,畢竟境界太低,根本就沒感受到那兩股探查的神識,就更別說朱枚的驚天氣勢了。劉問哥倆連門檻都沒跨進來呢,就更不知情了。
“你如今境界不夠,感受不到罷了。方才院中朱先生以上三境氣勢震退了兩道探查我宋府的神識。其實以他的修為,大可不必理會,這天下又有幾人能需他理會呢。如此做,不過是在提醒探查之人,我宋某人與上三境有交,可謂天大的人情了。”宋宣對兒子沒有半點隱瞞,早知道情況,也能早做提防。
“爹,在這澴澤城,敢探查咱們家,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宋宣心頭又是一驚。
“除了那倆,還有誰敢!”宋宣不是自傲,在這澴澤城,除了城主府和劍閣,還真沒人敢,也沒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覬覦宋府。
“不過經此一事,也夠他們掂量掂量一段時間了。”
宋宣倒是沒猜錯,城主府葉青和劍閣崔懷此時正一身冷汗,心有餘悸。
“太···太特麼嚇人了,上三境,而且···絕對是真人以上,甚至是天··天人境”葉青此時說話,嘴唇都打哆嗦。
“還特麼用你說,我又不瞎,就怨你,我說宋宣不簡單,再摸摸底再說,你非得猴急,你急個毛,他小淨宗是能跑了還是能飛嘍·····”崔懷真是氣得不輕,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差點把命搭裡。
“還好,不至於徹底得罪這位大修士,剛才也不過只是警告,應該不至於····”葉青此時也有些後悔。
朱枚當然是警告,也算送他宋宣一份造化。要是動真格的你葉青和崔懷還能有時間在這扯犢子?早完犢子了。
朱枚帶著劉問兄弟二人又在城裡逛了一會兒,算是帶他倆開開眼界了,之後便回了客棧。
一夜無話,只待天明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