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接起來,對面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她腦海中立馬就有了那個人的模樣。
“小白!”
“老師。”白絮態度端正了一點,給她媽媽說了一聲,起身出了廚房。
“是我,小白,現在有空嗎?”對面的聲音四平八穩,帶著一股淡淡的威嚴。
白絮蹲在牆角,手裡捏著一根木棍到處戳戳戳,“有空,老師。怎麼了?”
她的老師也是醫學界有名的神經外科大佬,一邊教書一邊做手術。
她也好些日子沒有跟老師聯絡過了。
“你的手好些了嗎?有沒有去做復健啊?”對面點點頭,轉而提到她的手,聲音一下子就平和了。
濃濃的關切意味讓白絮心中泛暖,她禮貌又不失親近的回答道。
“還沒有,可能要過段時間去了。”
對面好像也知道是這個結果,心中微微嘆息一聲,接著跟她開口問道。
“沒關係,慢慢來。
是這樣的,我現在有一個新課題,需要兩個助手,你願不願意來帝都幫我一起完成啊?”
他考慮過白絮的家境,想到她傷到手沒辦法工作,都已經從醫院離職了,難免有些擔憂。
知道老師是為她考慮,可想著地裡的莊稼和系統任務,白絮只能婉轉拒絕,“對不起,老師。我可能要辜負您的心意了,我家這邊有點事情還沒處理好。
不過我最近在腫瘤剝離技術這邊有一點新的想法。過幾天我整理一下,發到您的郵箱,請您幫我找找缺點行嗎?”
系統給她的剝離術說了可以隨便她處置,也就是說可以資源共享。
她當醫生除了完成夢想,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能夠推動醫學進步,改良現有的醫學技術。
雖然她只是一個外科醫生,但這並不妨礙她的想法,加之她老師的地位,要是剝離術能夠促進現有技術進步,她還是很樂意奉獻的。
鍾愛民是趁著課間間隙給白絮打的電話,他看著自己的電腦螢幕,眼睛一陣酸澀。
“沒關係。老師不勉強你,但是你隨時想來就來。”
他溫和寬慰著,其實心裡一陣接一陣的惋惜,知道白絮手受傷的時候,他心肝都在顫抖。
不過醫院並不是不透風的牆,他後面聽說白絮的手是有人為了升職故意而為之,他已經請人幫他私下調查了。
白絮是他教學生涯中遇到最有天賦,最認真刻苦的學生,除了性子略微衝動一點,沒有任何別的毛病,完全有能力繼承他的所有衣缽,然後成為神經學的新帶頭人。
毀了她的手,就是毀了他的希望和底線,希望這個傳言是假的,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饒不了他們。
聽到白絮說她有新的研究成果,鍾愛民更是欣慰。
白絮是逆境中也能激流勇進的人,他期待著她的康復,心中欣慰起來,“那你整理好了,發我郵箱的時候,提醒老師一下。
老師上了年紀的人,不怎麼用郵箱了,十天半個月都不記得開啟。”
他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微笑,旁邊的助手都忍不住側目。
“好的,老師。麻煩您了。”白絮感激不已,臉上的笑容都燦爛起來。
鍾愛民搖頭,“不麻煩,你忙去吧。”
掛了電話,白絮深吸一口氣,看來她得抓緊時間把資料整理一下了。
吃過午飯,白絮稍微午睡了一會兒起來後,戴上草帽就往南山走去。
四個大叔已經在地裡忙碌起來,五畝的沙地已經除了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