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傍晚,議論聲再次響了起來。
就在這些人吵得面紅耳赤的時候,門開了,何昌停走了進來,頓時,屋裡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何昌停看上去滿面紅光,雖然原來被我揍過,但日子還過得不錯,不像屋子裡這些老傢伙們,個個面對死灰。
他究竟在這個組織只扮演著什麼角色,他一來,人都不說話了,都非常懼怕,他坐了下來,環視一圈後,把目光落在幾個老傢伙身上,道:“喊呀,吵呀,怎麼不說了?不是說要弄死當家的嗎?不是說弄死我嗎?我來了,有什麼話直接說!”
言語中帶著威脅!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如果把剛才的那種擰成繩的氣勢拿出來。
十個何昌停也得被啃得只剩下骨頭。
面對死亡,沒有人不怕!
光頭首先開口:“何昌停,你這次來是代表當家的,還是代表你自己?如果你代表你自己,你就給我閉嘴!老子擔驚受怕夠了!”
他一帶頭,其他人也紛紛跟著附和。
何昌停帶來的人從後面走了出來!
光頭也站了起來,扯開外套,當時把我嚇了一跳,他的腰間綁著雷管,手揪住了導火鎖,而且引線非常短,只要一拉引線,這一屋子人一個都別想活。
何昌停也面露恐懼之色,他沒有驚慌失措,抬手示意身後的人回去,“大頭啊,我知道,你恨當家的,我們每個人還不是一樣。好死不如賴活著,當家的不在,我連個傳話的都不是。”
光頭緩和了很多,坐了下來。
大黑臉道:“我們這些年被索命纏上,死的死,亡的亡!說實話,我受夠了,真想索命的現在就出現我面前,弄死我得了。當家的躲起來,把我們拋下,太說不過去了。我原以為茶蘇已經夠陰險了,白蘇他媽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和茶蘇爭,倒黴的是我們。”
何昌停道:“誰說不是!你們知道茶蘇和納蘭梅是怎麼死的嗎?你們不知道,我們也不知道,可白蘇以為我們知道,就想把我們弄死,雖說每年都給我們發著紅利,但對我們來說,錢又算什麼!”
看來這何昌停也對白蘇的意見很大。
當然他也有可能是故意這麼說的。
光頭身上的炸彈隨時都有引爆的可能。
何昌停接著說:“我們本來的計劃是用碗把茶蘇的黨羽引出來,沒想到卻讓茶蘇的兒子機緣巧合的碰上了,真他媽的是一群飯桶!”
黑臉道:“還他媽的不是有人從中作梗,把南家也引出來,要怪就怪霍霍這個小憋三兒,他睡了南旗航的姘頭,想把姓胡的扣死,也他媽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不過也奇怪,茶蘇的兒子怎麼會活著?周梅新也該死!半年的時間,沒弄死這個小王八蛋!”
聽到這裡。
我的心裡猛然一怔。
周梅新怎麼會和這些人認識?
黑臉說:“小王八蛋命大……”
另外一個白髮老頭也罵道:“肯定是茶蘇的人救了他,門東星,劉老虎,還有祝由揚。這三個人是茶蘇的走狗!說到底,就是周梅新!成事不足!”
還有一個聲音道:“行了,現在發狠有什麼用!還是找碗要緊,現在一個碗都沒得到,競拍的人是誰?搶我們的東西?”
何昌停冷笑,“還能有誰,茶蘇的兒子周離,他不知道怎麼知道了拍賣的事兒,還把樓中樓給燒了,樓中樓的老闆也個軟蛋,樓被人燒了,現在連個屁都不敢放。”
黑臉說:“還不是因為怕周離後面的人,他們的金寶樓現在越來越大,我們的金寶樓越來越弱。你說茶蘇和納蘭梅都已經死了,是誰維持著金寶樓,這麼多年一直盛氣凌人的。”
何昌停想了想,“我想應該是謝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