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地把碗拿在手裡,舉過頭頂,仔細地看。
一眼放去,根本看不出真假,如果這種物件放在路邊攤子上,想撿漏的話,肯定得打眼,因為我看了半天,才發現一絲絲的端倪。撿漏的時候,如果這麼仔細地看,肯定不能撿漏,所以上當受騙的可能性很大。
我不禁搖頭,“這世間真有如此完美的贗品,了不起!”
劉巧手道:“如果不是這裡環境不好,受到諸多限制,再加上製作的過程有很多省略的地方,不然的話,再高的高手都看不出來,別的我不知道,但是原來那家博物館裡百分之八十的都是假的,真的早就賣到國外了。其中經過我手的不少於二十件,其中一個唐代的紫花細葉大青瓶,為了製作出來的逼真,我足足準備了半年。”
我自言自語道:“怪不得,那隻龍碗上面的龍鱗看上去非常有質地感,原來在碗的裡面加了黃金進去。其他幾件的動物的毛或者羽毛也非常精妙,都是加了東西。”
劉巧手解釋說:“沒錯。如果下面不放黃金,是燒不出來的。因為黃金的比熱和泥土的比熱是不同的,所以在燒紙的過程中,受熱部分先後熱起來的溫度不同,冷卻時,降低的溫度不同,這才有了質地感。我想,這個世上除了我之外,沒人比這做的贗品更好。”
其實,我非常好奇。
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但,這是他的秘密,即使我問了,他也不會說。
如果再逼他說出真相,那就太沒有江湖道義了。
我把碗小心地收好。
劉巧手伸手道:“錢吶,你不是說我要多少錢你給多少錢嗎?好,現在給錢吧,一個億!”
初畫走上前,冷笑,“好啊,我給你一個億,不是人民幣,是美元。”說著,她從包裡掏出一張燒紙拍到劉巧手的手裡,“不用找了!”
劉巧手氣得臉色發青,“你們,你們……”
連我也很奇怪,初畫身上怎麼會帶著一張燒紙?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生意得有做生意的樣子,說個數。”
劉巧手這才道:“我做東西,無論簡單的還是複雜的,無論是做還是不做,都是一個價,十萬,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也不行。如果沒帶現金,可以,打電話叫人把錢送過來。”
我拿過初畫手裡的包,從裡面拿出十萬塊錢,“當面點清,離開概不負責。”
劉巧手接過錢,也沒數,“不多不少,正好十萬,你們走吧,下次要是找我做東西,就要漲價了,二十萬,以後同一個人每來一次,價格翻倍。”
我點了點頭,“好。不過我倒可以給你個建議,以後多接點兒活,多掙些錢,不然跑路時候錢可能不夠。”
劉巧手不以為然,“如果我是個活就接,那麼我恐怕早就累死了。”
我們拿著碗離開了盆地,回到海瑞。
現在海瑞盯著我的人已經正式動了起來,因為他們不惜代價的滅掉賀安紅來保證我的安全。當時,我和胡永吉收破爛的時候,我就覺得碗是一個圈套,所有的人都是為了碗而來的,現在還有虎碗,牛碗,鼠碗和麒麟碗沒出現。
也許是持碗的人躲得太隱蔽,我一時不知道。
所以我就造一隻假碗出來,來迷惑對方。如果金寶樓的那個洛老頭沒有虎碗,那麼他很可能出現,同時計劃也被我的贗品打亂,只有打亂對方,我才好渾水摸魚。
表面上我是離開了。
但初畫並沒有跟我一起回來。
離開盆地之後,我就把初畫留在半路上,對她說:“你留下,那傢伙不是喜歡喝酒嗎?你在他的酒裡下些藥,三天他都醒不過來,帶著他藏起來,我還有用。”
而我找到了半邊樓。
裡面的工作人員告訴我,想要拍賣東西,最少要湊齊五件不同的古董,同時這五件古董還不能是同一個人所有。
條件非常苛刻。
就是我出錢,對方也不答應。
再過一個星期,就有一次拍賣會,可是我想拍賣東西也加不進去。因為拍賣的東西已經確定好。這就好比某個戲子開演唱會,先要有一段時間造勢。不然也不會有人去參加。半邊樓也是這樣,先在道上散出訊息,等一段時間再開。
半邊樓不接生意,我的計劃就不能實施。
想讓半邊樓單獨為我開一次拍賣會,以我的實力不主允許。如果是更強大的力量來了,如金寶樓,估計還是有可能的。
想到這裡,我眼睛一亮,不如來一次借刀殺人。
而殺的人就是我自己。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因為一旦出現失誤,我可能會遇到危險。
我想來想去,覺得辦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