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對面的棋牌室。
初畫出來後,肯定找不到我,我已經把線索告訴她了,她如果找不到我,那就證明我留著她在身邊也沒什麼用。
剛才她找不到賓館,可能完全沒有進入狀態。
現在身份已確定,她在陌生地方無論怎麼轉,都能找到我。
我身上還百十塊零錢,正好有麻將桌三缺一,我坐了下來,大家都沒說話,開始洗牌,風城的棋牌室多數的規矩,玩兒麻將都是論鍋的。
一鍋多少錢。
我看看她們前面都是五十塊錢。
就算有人輸光了,牌局也不會結束,要打滿十六局,輸光了不給錢,贏了收錢,想要牌局提前結束,除非三個人全輸光。
他們三個看上去都是普通老太太,跟我打麻將,跟給我送錢差不多。
十五分鐘後,三個人都輸光了錢,有兩個人走了。我也站起來,來到水果機的前面,跟老闆換了些硬幣投了進去。
水果機吃人不吐骨頭。
雖然這東西是由程式控制,隨機性非常大,我師父也破解過機器的程式碼,也總結了一些規律,例如我眼前的這種水果機,連續押桔子,只要中了小桔,下把肯定出大奔(大奔就是機器是賠率最高的),如果不出,就繼續押桔子。
這是程式設定問題。
兩把必中。
還沒等到我押中桔子,初畫就走到我身邊看著。
我問:“你說這局出什麼?”
“桔子。”
“聽你的。”我的電話響了起來,走到一邊接電話,是南程給我打來的,她跟我說賭場的事情,我這邊的事情還沒完成,又有仇家找上門。我贏了楚飛霜,卻來了千面閻王。
掛了電話,回頭一看,不禁驚訝,初畫的身邊圍著幾個社會小青年,頭髮紅紅綠綠,樣式也非常誇張,非主流。用現在的眼光看,他們就是一群洋像鬼,不過在當時覺得炫酷。精神小夥文身都紋到脖子上,早晚會被社會所拋棄,但最大的優點就是往往能拿到精神小妹的第一滴血。
我就坐在一邊看著。
精神小夥一個個大獻殷勤。
女人長得漂亮,就是最強大的資本。
初畫的運氣非常好,幾乎押什麼中什麼,一會螢幕上就顯示一萬多的分數,換成錢得一千多塊錢,老闆坐不住了,起身走了過來,扒拉開那幾個人,嚷嚷道:“都別玩兒了,別玩兒了,機器昨天一夜都沒關,該休息了。”抬手就把機器給關了。
分數是可以退錢的。
可老闆根本不提退錢的事,有個小青年擋在老闆前面,問:“別急著走,錢吶!”
老闆耍賴,“什麼錢?”
“一萬分兒的錢,不想退?”
“沒說不退,等著,晚上機器再開,才能退錢。”
我想,老闆今天是賴定了不退錢,早上剛開門,就輸了一千多塊錢,肯定不願意退,誰會等到晚上?能開棋牌室的,黑白通吃,報警也沒用,警察不會支援退錢,就像好多遊戲廳,明面上都寫著分數不退,但暗地裡都退錢,就是為了吸引玩家。
外面的街上停著車租車,我無聲地離開棋牌室,拉開計程車副駕駛的車門,對司機說:“開車,帶著我去你想去的地方?”
司機愣了。
我有些煩躁,“還他媽不明白,我都主動送上門來了,還不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