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闆,又是貨主,自然託大一些,我倒是沒在意。他輕輕敲著玻璃桌面,“勝不勝的沒什麼關係,所謂胃有多大吃多少,飯能不能吃得下去,還得看自己的嘴能不能吞得下。”
很明顯,他看不起我。
不但我有些不悅,就連賀安紅也變了臉色,“曲公子說話不必拐彎抹角,跟娘們兒似的那麼墨跡,胃盛不下,我吞了它。童老弟跟我情誼之深,是曲公子想象不到的。說話注意,我賀安紅最恨得就是開門不見山,話說不透明的裝X貨!”
我沒想到,賀安紅居然怒了,她這是在維護我,讓我非常感動。
怪不得她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沒人出賣,憑得就是一個“義”字。
曲順也不生氣,“紅姐果然豪氣。但替口眾多,我不是找不到人。”他指指身後的人,“他,你應該知道他是誰,也不配坐在這裡。”
我冷笑。
曲順看向我,問:“你笑什麼?你不知道就否定,井底之蛙!”
我接著冷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輕輕放下,淡淡道:“一個做活的鬼手,有什麼好炫耀的。吃這碗飯的,就的明星差不多。都說明星長得好,顏值高,也不過如此,高手在民間,蠢材在機關。”
黑臉一聽,怒目相對。
我看著曲順道:“他叫趙紅河,不就會造個假騙人嗎?如果上得了檯面,他的名字就不會只在下九流層面流傳。”
曲順愣了。
賀安紅一臉得意。
他們這哪裡是做生意,明明是敵對?
賀安紅對我說:“老弟。替口有上下面。如果下面,我照樣支援!”
上面就是接手。
下面就是不接。
曲順得罪了我,我完全可以不接。
如果不是因為我想知道盜墓的人是不是曲家,我肯定轉身就走,我就是衝著曲家來的,所以他再怎麼鄙視我,這個替口我也要接下來。
“老姐呀,我們誰跟誰,無所謂了。”
賀安紅拍拍我的肩膀,“老弟,姐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曲順冷笑。
他和賀安紅不過是生意上的來往,看樣子沒什麼交情。但我們之間卻是朋友。
曲順對趙紅河說:“叫進來吧。”
趙紅河出去,推著餐車進來,上面蓋著白布。我知道他想幹什麼,是想羞辱我,不過我早有準備,餐車推到曲順旁邊,他指著白布說:“童先生,請長長眼……”但他卻沒有掀開。
看到白布,賀安紅臉色陡變,起身衝著曲順大聲喝道:“姓曲的,你他媽算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下道,老孃他媽下地的,還怕你這套!”
曲順臉色也不好看,他在強忍著,我實在搞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透過賀安紅的渠道,“賀大姐,你說他是龍脊,就得有真本事,難道不敢接?”
古董上面有蒙紅布和白布的。
他沒有掀開,就是讓我盲鑑,不掀開布就能知道下面是什麼。
古董有自己的氣味形態,確實有這樣的高手,但如鳳毛麟角。
蒙紅布如果不掀,就是說錯了,也無傷大雅。
但是蒙白布不掀,說錯了,那就相當於賭場出千被抓,要留下身上的一件東西,腳趾都可以。
“滾你XX,老弟,這活我們不接也罷,什麼東西,在我面前裝大頭蒜,你他媽還不夠格!”
我站了起來,按著賀安紅的肩膀,勸道:“老姐,別生氣,生意嗎?他信不過我,也正常。這有什麼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