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我不止一次聽到。
老貓沒注意到我的表情變化,接著說:“他背後有人控制著他。雖然我不知道背後是誰,但他突然結婚就證明一切。據我聽到的訊息是,南旗航拉得線。”
據我所知?
這個詞用得有些奇怪。
我問道:“你做為南一華的四大護法之一,這些訊息你不是一早就應該聽說嗎?”
老貓笑了,“看來你對我並不瞭解,我和其他三個人不一樣。我不是南一華的心腹,只有遇到問題時,南一華才找我。我平時就只管看著場子。而且我也不願意參與南一華的江湖關係。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是正確的,不然我很可能和其他人一樣,早就被人給做掉了,你說我說的對嗎?”
我點了點頭,“既然很多事情你不知道,那你為什麼說暗算我的人南一華並沒有參與?”
老貓又笑了,他的笑得有些鄙夷,似乎我問的這個問題有些弱智,“參與?你覺得你配南一華暗算你嗎?說來說去,你是一個老千,純江湖的底層,有南程這個所謂的‘老闆’。但南一華是什麼人,拋開場子,他是商界精英,不到三十歲就成了站在社會上層的精英。以他和白道的關係,想要辦你,輕而易舉,不費吹灰這力。不過,無論如何他繞不過去開場子的真實身份。要說講江湖規矩,他也是一個遵守江湖規矩的人,每次跟你交鋒,都派出自己的老千團。”
我啞口無言。
同時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老貓說得沒錯。
我跟南一華比算什麼?
在老貓看來,南一華是一頭大象,而我呢,最多也就是覓食的老鼠。或話大象從來都沒正眼看過老鼠一眼。
老貓笑呵呵地看著我,“想通了?不過我也挺佩服你的。你竟然靠著奸計活到現在。道上的人都罵我老貓陰險,跟你比起來,我自愧不如。”
吃過飯,我和玉春樓離開,住進賓館。
我選擇相信老貓的話,因為我們有過共同的遭遇,而且他不像其他人那樣有種江湖氣。
天亮後,我要動身離開風城。
不過,我想起了父母的墳地,於是開車前往。墓地前面,擺著一些已經開過封的酒和一些水果腐爛後的殘渣。
我想可能是白蘇又一次來看我爸來吧。
要走時,我再次接到老貓地電話,他說:“我是應該叫你老童還是應該叫你老茶?”聽得出來,老貓並沒有把我當做敵人,當然他這麼做,也可能是故意跟我拉關係,到時候給我最致命的一擊。
我站在墓地前面,淡淡道:“你可能不知道,茶蘇並不是姓茶,他姓周。”
老貓沒有吃驚,他說:“能不能見我見見他,謝謝他這麼多年一直給孤兒院打錢,又為我殺死了魔鬼,我好想當面謝謝他。”
……
很快,老貓就來到墓地前。
我指指墓碑上照片,“你見過的人是不是他?”
老貓的眼圈紅了,忍不住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跪了下來,“茶叔,不,現在我才知道您姓周,周叔,這麼多年,我一直想見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活到今天。既然老童是您的兒子,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跟他為敵,我還要幫助他,身在天堂的你,如果看到,就保佑我們吧。周叔,現在我早已經離開孤兒院,我記得在我離開前去外地上學的那個月,你還給我打了錢,沒想到,短短几年,您竟然去了。對不起,周叔,我恨不自己不能為您戴孝……”
老貓說完,重重的磕頭。
他站起來後,腦門已經流出了血,“老周,周叔什麼時候去世的?”
我說:“可能有十多年了?”
老貓詫異地看著我,“可能?難道……”
我沒對老貓隱瞞什麼,“老貓,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這墓地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或者說是一場早有預謀的陰謀,我還真找不到這裡。我不知道我爸和我媽具體是什麼時候死的。我只知道,他們是被人害的。”
老貓一聽,拳頭攥著“咔咔”直響,“是誰?”
我搖頭,“我不知道。你也說了,我是個老千的兒子,你也是藍道上的人,千門事,千門了。我也一直在查我父母的死因,所以我一直混在藍道上,就是希望能夠查到我的仇人是誰?”
老貓看向墓碑,“周叔,你放心,只要我活著,一會把你的仇人找出來,帶到你的前面。”
我突然問:“老貓,你今年多大?”
老貓有些莫名其妙,“我就高中畢業,今年二十四。”
我不由皺緊眉頭,“我才二十四,你剛才說你離開孤兒院的時候,我爸還給你打過錢?”
老貓說:“沒錯。那個魔鬼死了之後,孤兒院就給我換了一個人,那個女人姓方,我叫她方姨,她對我說不上好,但絕不虐待我。上完初中,就畢業了。我學習並不好,所以沒考上高中,但花錢可以上。可能周叔一直關注的孤兒院吧,他那次打的錢很多,足夠我高中三年了。”
我意識到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