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姐沒再說話。
她也想找個理由把人帶走。
龍一凱朝著春八指不屑地說:“來吧!”
春八指和龍一凱走到賭桌前,他滿不在乎地說:“小子,你先還是我先!”
龍一凱用眼睛的餘光看向我。
我假裝無意把手往脖子處動了一下,卻同時伸出兩個手指。
龍一凱立刻會意道:“那我們就同時來吧。”
春八指道:“好,同時就同時,提前說好,別玩兒花式骰子,就正常搖,點數相同就加骰,誰的點數大為贏!”
聽到這裡,我就知道想要龍一凱贏不是沒有機會。
春八指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跟噴霧劑差不多,對著自己的鼻子就按了一下,他張了張嘴,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頓時,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就不一樣了,雙眼有神,精神抖擻。
聞著味道,我就知道他噴的是什麼?
是藥!
作為一個老千,最怕吃藥。
因為藥能帶來飄一樣的感覺,能讓精神集中,但會造成手抖,之後就是人生路上的無盡黑暗,如同喪屍。
我想一個資深老千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恐怕春八指就是被南一華用藥給控制住了。
兩名荷官端著骰盅和骰子過來。
起初每人六顆。
做為龍一凱的師父,他能不能贏,我心知肚明,可以說一點兒機會都沒有,龍一凱現在的階段勉強能控制六顆骰子。
但當真正對局時,心裡就會緊張,容易出錯。
我走了過去,拍拍龍一凱的肩膀,“一凱,不用擔心,你是不會輸的,放心地賭!”
龍一凱一臉輕鬆,“師父,我一點兒都不緊張。”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呼吸的速度,均勻程度卻出賣了他,他在做著無聲的淺呼吸。
我抓起骰子,放在手裡掂了掂,質量倒是不錯,但我卻說:“這骰子有問題。”
聽我這麼一說,春八指也拿起骰子看了看,不由地問:“哪裡有問題?我怎麼看不出來!”
龍一凱得意地說:“我師父說有問題就有問題。”
我把骰子往桌子一扔,“骰子重量不一樣,有細微的差別,再多拿一些來,我要給他挑一些重量一樣的。”說完,我看看四周,沒有人動,“怎麼?這麼大個場子就這麼兩顆骰子?還是不想拿,這骰子又他媽不是象牙的!”
南一華臉色鐵青,“去拿,給我拿一箱來,讓他挑!”
他不知道,我這是故意激怒他,為龍一凱的勝利做鋪墊。
兩名男服務生抬著一個大箱子過來,裡面全是一盒一盒的骰子,我對服務生說:“你們兩個,幫我把盒都開啟,我要一個一個地挑!”
服務生看向南一華。
南一華咬著牙點了下頭,在他的眼裡,我是故意搗亂。
彬姐也一臉不解地看著我,她也非常想知道我這做師父的到底要幹什麼?
服務生迅速開啟骰盒,直接往箱子裡倒,我就一個一個地挑著,每個都要掂一掂,但是我這麼做,誰又不能說什麼。
骰子就是質量再好,也不可能做到兩隻的重量完全一樣。
就連狙擊子彈都是有誤差的,更不用說骰子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挑個沒完,我旁邊才放著四五個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