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鳳龍閒聊兩句之後,我便藉故離開。
這種江湖的內鬼之爭,參與其中,必定受害。
哪怕他非常想有人傾聽他的傾訴。
出來後,我連忙驅車前往河邊。雖是冬天,但想要把人灌入水桶裡面,沉到河裡淹死,需要時間。我決定救下曾國泰,他現在還不能死,至少他有些話還沒說完。
冬天能夠做這種事情的地方並不多。
龍河以海瑞市的中軸線為分界,分成了河東和河西。
河東比較繁華,沿河兩岸邊都是旅遊點或者飯店,還有就是住宅樓,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大約有四十多公里。
但河西就不一樣了。
而且河北岸根本不能進人,只能步行著走。
所以南岸是滅口選擇地。
我把車開得很快,出了海瑞市區,沿河邊的公路尋找目標。
起初時,公路的人行便道上還有車輛停放,但越往西車輛越來越少,直到後面,連車都沒有了,相反岸邊有很多的樹和雜草。
一輛無牌照汽車映入我的眼中。
從車廂的縫隙中可以看到裡面有一絲光線傳出來,應該就是這裡。
不過,我沒看到人。
我並沒有任何減速,從前面拐彎南下,進了鐵路下面的橋洞,前面的地勢很低,我關了車燈,把車停在路邊,下了車,走了回去。我以荒地裡的植物做掩護,慢慢靠近汽車。
離車越來越近,我清楚地看到廂式貨車在晃動,應該有人在裡面和水泥。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暗中藏著人,駕駛室裡應該坐著人,觀察著後方和左右兩側有沒有人過來。我觀察著兩邊,朝一側靠近,儘量躲開車輛後視鏡的範圍,進入他們的盲區之中。
最終,我在貨車左前方大約二十米的地方蹲了下來。
駕駛室裡有紅火一閃一閃,有人抽菸,不過二十米太遠,如果這幾個人把曾國泰裝進水桶,我想救下都不可能。
就算有槍在手,但水桶抬出來就差不多到了岸邊,人在受傷的時候,很可能手一滑,水桶自己就滾到水裡去了。
想到這裡,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那就是從車頭前面靠近。
司機肯定會觀察左右兩邊和後面,但他絕對想不到我會貓到冰上,有蘆葦為掩護,摸到汽車頭前。
我下了河岸,悄悄進入蘆葦叢中,風吹蘆葦的嘩嘩聲,蓋過了我的聲音,終於我來到車頭前,車上只有一個司機,這種雙排座椅的貨車最多可以坐六個人。
但現在只有一個在駕駛室。
我不相信如果坐滿六個人只留一個司機。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來人最多四個。
貨車還在搖擺,依稀地能聽到鐵鍬鏟水泥的聲音。
我正在觀察著,司機居然開了車門,下了車,背對著北面,面朝著南面小解,他是怕懈吹進衣服裡,這對我來說就是天下的機會。
因為風吹蘆葦的聲音,我的腳步聲被完全掩蓋。
我突然從身後一把勒住司機的脖子,使勁一擰,就聽到“咔嚓”一聲,脖子斷了,當然,司機也斷氣了。我拖著司機的屍體進了蘆葦地。
罪惡的司機,終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