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另一條路拐向市區,至於玉春樓讓她自己想辦法。畢竟是搶來的車,南一華雖然不至於報警,但交警隊裡說不定會有後臺,打個電話可能就知道車的去向。我不能把南風連累,把車停在樹林邊上,拉開車門,女人驚恐地看著我,我主動開口:“你不要怕,我是來救你的!現在我們很危險,後面有追兵,你裹好,下車跟我走!”
她很害怕,裹緊大衣,光著腳下了車,和我一起進入樹林。
冷,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逃命要緊!
我給南風打了電話,叫她派一輛沒有車牌的車接我們走。我把大衣脫下來裹在女人的腳上。大約半個多小時後,一輛廂式貨車開了過來,拉開後車廂一看,裡面是一個簡易的臥室。我扶著女人上了車,坐在車廂裡,溫暖了好多。
到了天河古玩城,車從後面拐了進去,我帶著女人下了車。
南風從裡面走了出來,看看我身邊的女人,“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南一華?”
我點頭道:“你說得對,南一華的碗丟了,所有的怒火都撒到她們身上。一會兒還會有人過來,我不能見,你幫我把她救了。”
南風不多問道:“好。”
我離開時,告誡女人:“不要把我告訴李明慧!”
南風追了出來,焦急地問:“你要去哪?去找南一華的麻煩?”
我點頭道:“他現在就是一條瘋狗,不管是誰都會亂咬,我在你這,恐怕會給你帶來麻煩,你不能被她盯上,你這裡是我最後的落腳點。”
離開天河古玩城,我接到了齊鳳龍的電話。
來到管道公司,賭場已經開始對外試營業了。我多少有些不滿,但我並沒表現出來,賭客不算太多,但是我所說的齊鳳龍都已經做到了,巨大的液晶螢幕上正播放著出千的畫面,就連一些科技都說了出來。
齊龍鳳手裡拿著幾十萬的籌碼,給了我一半,我拿在手裡,他邊走我邊道:“童老弟,我按照你說的來做,生意果然好,這幾天,我也一直觀察著南風娛樂,客源並比我們多,他們做不到我們做到了。生意肯定會越做越大。”
我低聲道:“齊大哥,在國內,賭是違法的。趁著現在撈金就得快撈,說不定,風向一改,頃刻間我們就粉身碎骨。”我把話題往後臺身上引,如果齊鳳龍願意透露一些對我也沒有壞處。
齊鳳龍嘆了口氣道:“你這話說得有道理,不過相比其他出千的場子,我們的收入少了幾成。”
我微微一笑道:“暴利的行業都寫在刑法裡了,更何況刑法裡面就包括我們。”
齊鳳龍笑而不語,“走,玩兒兩把,看看手氣如何?”
我們坐到了二十一點的桌子前,荷官知道我們是誰,依然認真地發牌。如果我不是老千,那麼我肯定是那個憑運氣逢賭必輸的人,一連兩把,都是爆點,也輸光了身上所有的籌碼。
我下了賭檯,齊鳳龍也跟著一起下來,笑著說:“運氣不好,要不我們去別的桌試試?”
“算了,運氣不在我身上。”
我藉故離開,齊鳳龍也沒有留我,只是象徵性地要請我吃飯。我拒絕了,出了賭場,我坐到車裡,罵道:“王八蛋的老狐狸!”
剛才我拿著籌碼的時候,就知道這王八蛋叫我來有什麼目的。
不出千的場子是絕對沒有的。當然澳門除外,就如我剛才所說,在國內賭是違法的,所以無論場子的後臺多麼強大,但終究朝不保夕,所以開場子的人都是能撈多少能撈多少,無所不用其極,一旦有風吹草動,立刻找替死鬼頂上,自己帶著錢跑路。
籌碼有問題,中間有晶片。
場子籌碼的防偽多是用紅外防偽,和鈔票的性質差不多,只要用紫外線一掃,就能分辨籌碼的真假。晶片籌碼不同,從你拿到手的那一刻,場子的磁性掃描系統就會跟蹤你籌碼的情況,想造假不可能,好比車的電子鎖,相同的車輛電子鎖是不同的,想要解碼,成本高得離譜。即使兩個相同面值相同顏色的籌碼晶片加密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這種籌碼多是從國外高價買來的,兩千年的時候大約五十塊錢一個。
撲克是磁性的,你亮出牌的那一刻,荷官已經知道你的牌是真還是假,所以想要在賭場用高科技出千難上加難。所以想靠高科技出千,需要有專業的知識,專業的團隊。
剛才二十一點牌龕和牌楦雖然都是透明的,但牌龕有問題,牌楦更有問題,只是我不願意點開。
他叫我來,就是想知道我這個老千的技術怎麼樣?他想錯了,老千不是賭徒,有時候明知道桌上有人出千,也不會抓千,甚至還會故意輸。
齊鳳龍跟我耍這種小聰明,把我當成愣子。
不過,我也很好奇,他故意當著我的面讓荷官出千,究竟有什麼意義?我想不會是故意試探我。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江湖很平靜。
李明慧也恢復如初,她的閨蜜曾經是夜店女,被人蹂躪倒是沒造成什麼心理陰影。但我知道,只要她們一露面,馬上會招來殺身之禍。
一直住在南風那裡也不是辦法。
我的電話剛開機,李明慧的簡訊就發了過來:離哥,你在哪?為什麼你一直關機?明慧想見你!我猶豫了一下,回了簡訊:這些天我去了外地,你在哪?李明慧不能在留在海瑞,就憑她在那樣的情況下也沒把出賣,我就應該保住她。
收到她的簡訊後,我駕車來到天河古玩城,把李明慧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