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無語。
因為南旗航可以朝南風開槍,同樣可以朝她開槍。子彈不僅僅打的是人,打的也是骨肉親情。這一槍,足以影響他們一輩子的父女關係。
我決心留下。
至少現在的南程已經無路可退。
天快亮的時候,我回到家。此時我住在一片老舊的居民樓裡,房子是租來的。雖然現在不太會有仇家找上門,但是落腳點總是要換的。
可我剛從計程車上下來,就發現路邊停著一輛黑色大眾。
停個車不算什麼,但強烈的第六感讓我覺得這車有問題,我沒理會兒,假裝靠近車輛的後面解手,我發現這輛車已經停了幾天了,一直沒有動過。我屏住呼吸,聽到車裡有動靜,是手機震動的聲音。
再次看看車牌,確定我從南程那裡出來時看到路邊的一輛車,明顯車尾處也有被撞過的痕跡。
但車牌卻換了。
車牌可以換,但車的痕跡換不了,頓時我就明白了,有人跟蹤我。對手知道我的反跟蹤手段很強,故意把車牌換掉了。
同型別的車輛都一樣,滿大街都是。
但小小的碰撞痕跡逃不過我的眼睛。
解完手,我沒多看手機,提著褲子走人。
拐過彎,我卻沒有進樓道,而是躲在小賣部的冰櫃後面,沒過多久,有個黑影從對面的樓上走了下來,腳步輕盈,走到車前,開啟車門,把裡面的手機拿了出來。
他正按著手機,根本沒想到我會無聲地從後面摸了上去,用磚頭砸向他的腦袋,他頓時就昏了過去。反正小區裡也沒監控,警察也找不到人,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上面有一條簡訊:盯好他,我會立刻派人去。但我看他已傳送的簡訊,準確地說出了我的地址。
我意識到事情不妙,把人扔進車裡,匆匆上樓。
唐刀和玉春樓見到我驚慌失措,我只說了一句:“有人想殺我們……”
我們悄悄出了樓,立刻衝向對面的樓裡,唐刀帶著我來到四樓的四零一房間前面,輕輕敲門,裡面沒有人,聲音又大了些,還是沒人。
玉春樓從頭上拔下發夾,捅進鎖孔,動了兩下,就開啟了門。
屋裡拉著窗簾,非常古老的那種紅色的,還有一臺望遠鏡架在窗戶前面,地上扔著一些菸頭,還有一些吃的。
我走到望遠鏡前面看了一眼,能夠清楚地看到我們住所的一切,而且已經不是一天。
唐刀道:“他們沒有動手,是因為四爺一直沒有出現。”
正說著話,外面傳來汽車聲,足足有七八輛,青一色的金盃。
黑壓壓的一群人趁著夜色無聲地衝進我們所住的單元樓。
唐刀把窗簾合上,道:“出口肯定被人堵了,我們從管道下去!”我們開啟窗戶,抓住管道,滑了下去。想堵我,沒那麼容易。
我們跳出小區的圍牆。
外面有我們的車,唐刀駕駛著車輛進了新源天街,我們又從裡面悄悄溜了出來,看清了小區的門口,公路邊上也停著幾輛車。
還有幾十人隱藏在暗處。
這些人撲了個空,急忙朝著對面的樓衝去,發現對面樓也沒人。這才想起車,拉開車門,被我砸昏的那個傢伙從車裡掉了出來。
我看不清帶頭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