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爵酒店外,一輛加長的商務車停在路邊人行道上。
這個位置當然不允許停車。
但當一輛交通執法車路過的時候,只是稍稍停了一下,或許是看清了車牌,立即就選擇了無視,踩一腳油門走了。
蔣宜涵一上車,就看見父母都在裡面等著自己。
她有些意外:“怎麼大半夜從東州跑過來了?”
“這麼大酒氣,你是喝了多少酒?”
夏怡萍說著,就要給女兒遞水,被丈夫蔣開山瞪了一眼,才想起自己兩口子半夜來這的目的,訕訕的放下水,默默的端坐回去。
“要是不來鷹城,怕是都不知道我女兒要結婚了!”
蔣開山冷聲道。
這位主掌蔣氏數百億資產,屬下員工數萬的大佬,隨口而出一句氣話,都帶著泰山臨頂般的威壓!
車子外面的保鏢,不自覺的走遠了點。
蔣宜涵臉色變了變,依舊鎮定道:“我這未婚夫不是爺爺指定的嗎?”
“你爺爺都去逝十多年了,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你都不懂嗎?”蔣開山慍惱道,老爺子胡鬧,怎麼你也跟著胡鬧?
“爸,你什麼意思?”蔣宜涵的身姿一下子挺直了:“你們我等周平安已經很多年了,不同意為什麼不早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是方便你胡鬧的藉口嗎?”蔣開山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痛惜。
蔣宜涵訝然一驚。
她以為自己的秘密藏的很深,原來父母早就知道了。
只是顧及她的面子,沒有揭穿罷了。
想到自己和葉子的種種荒唐可能被看見了,她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裡。
夏怡萍見狀,扯了扯丈夫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揭女兒的短。
蔣開山嘆息一聲,岔開話題道:“花點錢把姓周的打發了吧,百八十萬都行,也不能讓人說我們蔣家不顧老輩人的情義。”
“我不同意!”蔣宜涵頓時顧不上害羞了,直接拒絕道:“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做主!”
“你以前胡鬧也就算了,婚姻是一輩子的大事,決不允許你任性!”
蔣開山一拍桌子,也挺直了身板。
轉而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對,自己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製造矛盾的,隨即又主動緩和了語氣:“爸爸這也是為你好,打發掉姓周的,後面有一門好親事等著你!”
“內閣的江閣老知道吧?他的嫡親孫子就要回來啦!”
旁邊的夏怡萍忍不住了,迫不及待道:“按照元首定下的規矩,貴族之間是不允許相互婚配的,江閣老的嫡孫一直都在海外,聽說這次回來行程上的第一部就是咱們東域,好閨女,這是你的機會呀!”
蔣開山瞪了妻子一眼,嫌她表現的太熱切,好像蔣家就得巴結貴族一樣。
轉而矜持道:“什麼出身不重要,關鍵是這位江公子沒有貴族公子哥的毛病,聽說是個敢上混亂戰場,並且一待就是好幾年的漢子,有血性。再說我們蔣家也不差,東域數得著的名門望族,放心吧,你是我蔣開山的女兒,將來以後嫁過去了,江公子也不敢把你看低了!”
蔣宜涵的臉一下子白了。
她以為自己不參與家族生意,只要管好自己這個小攤,就能離政治婚姻遠一點。
沒想到即便躲到了鷹城來,也避免不了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
什麼不看重出身?那姓江的要不是貴族,要不是閣老的嫡孫,能被誇成一朵花嗎?
周青還是爺爺親自指定的未婚夫呢,怎麼不見他們這般熱切?
“對不起,我是平安集團的總裁,不是二叔三叔那些指著你吃飯的屬下,也沒有大哥那種逆來順受的耐性,跟周青結婚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們同不同意都沒關係,那個什麼江公子,誰家嫁誰嫁去,反正我不去!”蔣宜涵倔強道。
蔣開山顯然早猜到她會有這種反應。
所以臉上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但語氣卻森然道:“哼,不經我同意,就算你蔣大總裁敢嫁,周家那小子他敢娶嗎?”
拿身家性命威脅,這顯然是蔣家遺傳。
區別是蔣宜涵說說罷了,沒有實質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