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齊政這一條件,實屬有點渣——自己不出資,但股份比例只可以增加,不可以減少,誰的條件更好,就跟誰合作。
但他渣得明明白白的,我就認為高效低價的生物淨化技術體系值這個價,而且我也不追求主導地位,如果無法接受,好說好散。
不過,幾家水務企業的代表靜默了十幾秒,沒有人提出抗議。
“合作競標的份額先放在一邊。”北控水務的方總哈哈的笑道:“齊董,我想問的是,在鄂省招標專案以外,嘉穀願不願意開放技術合作?”
能成為國內水務市場中的佼佼者,意味著他們沒少跑馬圈地。相比於市政專案,工業汙水的治理更為複雜,所需最佳化的環節更多。
嘉穀在啤酒廢水、造紙廢水、紡織廢水、煉油廢水、養殖和飼料及食品加工廢水等工業汙水上已經掌握了較成熟的生物治理替代方案,如果能引入新技術,哪怕是對部分環節進行最佳化,也能將成本降低一大截。
相比於一個專案的合作,他們對此更加心動。
“當然。在水務領域,或者說在環保領域,嘉穀都不打算重資產運營。”齊政挑了挑眉,笑容綻開,道:“事實上,我們打算挑選一些長期戰略合作伙伴,提供有關水生植物淨化修復體系的運作服務,以幫助合作伙伴降低生產成本、提高生產效率、減低其業務活動對環境的負擔為主。”
說白了,嘉穀環保業務的戰略定位是,不做具體運營,只做技術輸出的平臺。
這個定位,無疑是最符合幾家水務巨頭的意願,氣氛一下子就活躍起來了。
“齊董,我們北控願意第一個與嘉穀達成戰略合作關係……”
“方總,您真會說笑,誰能第一個與嘉穀達成一致,可不是憑意願就行的……”
“齊董,我們首創在全國的95多個城市擁有參控股水務、固廢專案,能與嘉穀形成良好的互補……”
齊政一一頷首,然後笑道:“在水務領域上,各位才是大佬,嘉穀剛起步,希望能與大家攜手發展。”
齊政說得很謙虛,甚至有傍大腿的嫌疑。
但誰傍誰大腿,還真不好說。
縱觀國內水務行業,乃至整個環保行業,政策活躍,技術匱乏是主要特徵。可以說,目前整個環保產業沒有形成技術壁壘。
龍頭企業看似“大而全”,基本上固廢、水處理、生態修復等樣樣涉及,但像嘉穀這樣,自掏腰包做科研,在生物修復領域進行深耕並重建一套新體系,想模仿都模仿不來。
換言之,嘉穀註定能憑藉自身力量在市場中搏得一席之地。
確定了大方向之後,齊政沒有繼續詳談。他是嘉穀的董事長,如果自己上去爭的面紅耳赤,那轉圜的餘地就太小了。
齊政穩重道:“這樣,我們剛好準備成立嘉穀環保公司,大家恰逢其會,不妨來湊湊熱鬧。”
“嘉穀環保?齊董終於準備將環保業務獨立出來了嗎?”
齊政一點頭,聲音鄭重道:“是的。我們不僅將環保業務獨立出來,還準備將更多的技術成果對外開放——重金屬超富集植物,超級水生淨化植物,可以分解塑膠的‘解塑菌’以及能長出生物塑膠的柳枝稷……”
“嘶……”
現場幾人身體“呼呼”的戰慄著。
對於水務界人士,以及環保界的人士來說,嘉穀的生物治理方案,聽上去跟黑科技似的。
而以嘉穀的尿性,能對外開放的,肯定是能達到了商用化的水平。
超富集植物,超級水生植物還好理解;可以分解塑膠的“解塑菌”與能長出生物塑膠的柳枝稷,又是什麼鬼?
單單是字面上的含義,就給他們帶來了無以復加的刺激。
北控水務的方總喃喃道:“環保行業,是要迎來跨時代的變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