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政用靈陣加成是能“超常”發揮,但他想知道,在他不出手的情況下,實驗室的方案能做到哪一步。
黎範卻是一個磕絆都不打的道:“可以。我們能透過種類的選擇,群落的搭配,以及微生物研究所培育出的超級微生物,發揮出超級水生植物最大的淨化及應用潛力……”
齊政恍然,他倒是忘了還可以與微生物研究所的成果共同應用。
微生物研究所無疑是嘉穀實驗室內的最大“山頭”之一,甚至說,沒有哪種作物的研究能離得開微生物。相反,很多時候,微生物的突破,能為作物的新品種選育帶來驚喜,譬如超級根瘤菌之於革命性的“嘉豆13號”。
在水務淨化上也是一樣。畢竟,水環保史上重大的轉折點,當今汙水處理技術的基礎——活性汙泥,說到底就是細菌、原生動物和藻類及它們所依附的有機物質和無機物質的總稱。
“微生物研究所為我們提供了可與現有水處理體系中微生物種群共存的,功能更強大的超級菌株和菌群,讓3種以上微生物共生一個環境不相互蠶食,快速繁殖;能降解更多種類的汙染物,而他們分解後的物質又能被超級水生植物轉化或儲存在體內……”黎範說起微生物研究所時,語氣是既羨慕又肉疼。
因為微生物研究所在嘉穀實驗室中,資金充沛,成果也斐然,一貫是其他專案組眼紅的主。更何況,像他們研究所的專案,如果需要微生物研究所配合的,也不是靠“同是一家人”就能得到配合的。
想起分潤出去的經費,黎範就忍不住牙疼。
好不容易當一回主角,黎範對於微生物研究所的“輔助成果”也是簡單一提,就如數家珍般宣揚他的幾十種“超級水生淨化植物”的研究狀況。
齊政對於實驗室內各專案組為了經費“相愛相殺”的情況心知肚明,聽完黎範的成果彙報後,重重點頭道:“李教授辛苦了,同時得到幾十個成果,不容易啊。”
這一句話,就把黎範說得眼眶紅了,近十年的光陰,數以億計的投入,何止是不容易。
謝天謝地,起碼沒有浪費“金主”的投入,後面再張口要資金就從容多了。
黎範的吃相還算斯文:“我們是培養出了不少超級水生植物,但對它們的應用研究還不夠透徹,還需要不斷的研究。集團內不是有人提議說我們擁有了一些優質水源,可以賣水嗎?沒必要。我是希望能構建週年高效的水生植物淨化修復體系,讓國內處處是優質水源!”
好傢伙,黎範身體看上去單薄,心倒是挺大的。
但就算知道他是“騙”經費,齊政也只能點頭。
水源關聯的範圍太廣了。任何生命都離不開水源,或者說,任何優質的生命都需要優質的水源。
要想生產出優質的農產品,離不開優質的水源;要想生產出健康安全的食品飲料,離不開優質的水源;人類要想健康長壽,同樣離不開優質的水源……不說別的,如果能像芬蘭一樣,不管是在湖泊裡還是江河裡,都擁有世界上最乾淨的水源,甚至是兒童直接飲用都沒問題的水,國民幸福度都能提高一個檔次。
這樣的道理,齊政知道,黎範怕是更清楚。
不得不說,受齊政影響,嘉穀上下多多少少是有著公心的——黎範若是衝著名利去的,只是幾十種“超級水生生物”的研究,就足以功成名就了。
偏偏他要構建大範圍的水生植物淨化修復體系,且不說其中的難度和所需的時間,單單是提出這樣的設想,在如今名利洶湧澎湃的時代,就是吃力不討好的。
起碼,對於嘉穀來說,“霸佔”一些優質水源地賣礦泉水,絕對比苦哈哈的“讓國內處處是優質水源”要來得輕鬆。
黎範,又是一個幻想著改變世界的嘉穀人。
然而,看他目前的成果,改變世界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許改變的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但終歸是改變了。
對於這種迎難而上的挑戰,嘉穀的老闆……當然是放縱啦。
齊政迅速做出決定:“有志氣!那就讓我們從拿下鄂省的汙水治理並流域水質改良專案開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