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的馮勇發誓,赤埕縣從來沒有這麼充滿希望。
一回來他就聽說了一個好訊息,嘉穀在本地找到了一個深層地下水層,而且打算在境內修建一個水庫,同時作為密雲水庫的水源補充。
也就是說,赤埕縣日後的可用水資源也大大增加了,套在本地人脖子上的“生態繩套”終於鬆了不少。
——起碼,種植農作物的可選面都廣了。
“喏,本地人就是這麼的樸實!全縣近三十萬人,近八成是農業人口。扶貧產業最容易被接受的,還是農業,是耕種。”王昱業低調地主持了“嘉穀田園綜合體”專案的啟動儀式後,在臺下頗為無奈地對齊政說道。
交通閉塞,見識淺薄,導致深度貧困像綿延的大山,橫亙在這裡的幾代人面前。
無論是嘉穀,還是當地政府,都在詳細的走訪考察後,認識到一些村莊所在地實在是人力難以改善,還不如挪窮窩、建新村,進行易地搬遷。
但哪怕是免費搬遷,有新房子,一些村民依然不樂意——他們主要是擔憂沒了地,就算“住上新房子”,一樣會“過上苦日子”?
這樣的保守思想還頗為普遍,哪怕政府幫忙做協調工作,有時也不見得有效果。
田園綜合體的建設,第一步就是要流轉土地、集中經營。如果農民都不配合,那就真的是開局不利了。
但齊政沒有表示出任何擔憂:“不需要生硬地號召,大夥兒不是對致富的渴望不強烈,只是他們看不到前景,心裡迷茫而已。”
王昱業點頭贊同。
這種事兒,根本不需要兩人操心——嘉穀已經有了豐富的應對經驗。
很快,當地政府就見識到了嘉穀的“套路”。
針對農民們對流轉土地的擔憂,嘉穀出資組織村民代表到就近的嘉穀種植基地參觀,讓大家看看與嘉穀合作的前景。那種合作開發,共同富裕的模式,無不讓他們羨慕。而等他們回到村子後,就都成了嘉穀的擁躉和義務宣傳員。
此外,因為經濟條件太差,本地村民缺乏基本的醫療常識。冬季風大,氣溫低,夏季早晚溫差大,村民們起早貪黑在田裡勞作,經常接觸刺骨的冷水,極容易患風溼病和心腦血管疾病。
嘉穀又組建組織醫療團隊,幫助村民們進行診治,同時和政府探索建立特困人群的醫療保障資助體系……
“自古套路得人心”,“利他”,最後同樣會“利己”。
作為專案的主導者,嘉穀不計一時得失,雖然這是一筆額外的花費,但真正得到了當地人的信任,改變了他們對土地流轉的牴觸。
尤其是,嘉穀還號召當地年輕人回鄉發展,並在當地大規模招聘工人,“只要肯幹就能賺錢”,給赤埕縣群眾吃了一顆定心丸。
回到老家的馮勇想不到,這麼快他就如願地有了一個新身份——嘉穀的職業工人。
……
沿著崎嶇的山道,來自首都的生態學家郭教授帶著學生,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進山溝,前往嘉穀建設的“百果園”。
雖然嘉穀的田園綜合體專案順利獲批,但重點考慮到壩上地區的生態承載能力,政府也嚴格設定了生態紅線,而郭教授就是政府方的諮詢專家之一。
此行,他是來“興師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