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這姬無宙是個樂善好施之人,做事又講原則,若有求醫問藥之人也定會鼎力相助,只是不知你們求的藥是哪種,居然會被拒絕?”冬冷傲問道。
“是千年爐灰!”
幸村脫口而出,絲毫沒有給冬冷傲留以懸念的機會,因為事已至此,不必拐彎抹角。
“哎。。。這個忙我也幫不上,你們今晚就留在這裡,我讓人去準備,明天一早便離開吧!”
冬冷傲的一番話令諸人氣憤不已,特別秋兒,只見她上前一步,道:“冬將軍!難不成你是鐵石心腸嗎?躺著的可是你的兒子冬臨落呀!”
冬冷傲聽罷面色鐵青,道:“那又如何,他離家出走的那一刻起,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說罷冬冷傲拂袖而去,只傳來到門口時吩咐衛兵為幸村等人準備食宿的聲音。
“誒。。。你看這老頭,自己兒子命在旦夕了居然不管不問!”秋兒被冬冷傲的行為氣的直跺腳。
“先別急,我瞭解他,他斷不是這種鐵石心腸的人,咱們就依他的安排先住下,待會我去找他聊上一聊!”
幾人按照安排住了下來,不久後幸村便獨自跑了出去,想要到主營去找冬冷傲聊一聊。
客房道主營的路程有一些距離,路過空地上,有正在訓練計程車兵,有忙著洗衣做飯的火頭軍,穿過空地,是一塊麵積不大的小林子,從林子前面經過,幸村有意將頭伸過去瞅了瞅,沒有看到異樣之後準備繼續行走,卻聽到了異常:只聽得這林子內部傳來一陣抑制不住的抽泣聲,聲音響於耳畔,似曾相識。
幸村扒開細細的林木走了進去,只見冬冷傲正坐於林子中央的空地上,自顧自的哭著,他似是有意控制住自己的哭聲,怕讓別人聽到,可是即便如此,這被壓縮捲曲了的哭聲反倒顯得格外尖利,讓人無法不聽到。
“冬將軍。。。冬將軍。。。。你這是在幹嘛呢?”幸村走上前去問道。
“幸村!!!嗚嗚嗚嗚。。。”
幸村話音剛落,怎知冬冷傲竟直接趴到他肩膀上痛哭起來,於是只好輕輕的拍著冬冷傲的肩膀,悉心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知道你這些年受委屈了,別哭了啊!”
冬冷傲借了個肩膀痛哭一番後,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這樣做不太好,連忙將頭縮了回去,整理了一會妝容,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只是今天見到臨落後我無比的痛苦和傷感,沒想到他一離家出走,再次見面便成了這樣!”
“無仿!人都有難受的時候,你的難受我也能體會,只是你這兒子是如何想到要離家出走的?”幸村不解的問道。
冬冷傲聽罷長吁了口氣,道:“這還要從我的小兒冬臨霜說起!我這兩個兒子是我在凡間時同凡間女子所生,從神魔山將營寨搬來這裡時才將他們接過來,他們的母親被妖魔所害,而我又沒有時間去救,可能是那時,他們的心裡便對我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等冷傲話未說完,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當中,開始低頭不語。
“後來你讓兩個兒子都隨你在冬家軍中練習降妖除魔,怎知人各有志,大兒子雖依你之意練就了一身本事,可小兒子卻愛上了醫術,對吧?”幸村笑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哦,定是聽臨落所說,難怪。。。!”冬冷傲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後來呢?”
幸村問道。
“小兒子喜愛醫術倒是讓那姬無宙高興了許久,他的醫術傳男不傳女,於是要求收我霜兒為女婿,待霞兒長大便讓他們完婚!”
“這是好事啊!這麼簡單就將親家找好了!”
幸村笑著說道。
“你知道什麼?再會救人,你不會自保又有何用?後來我霜兒長大了,成為姬府最有天份的年輕藥師,潛心研究著藥理,他與霞兒也競相長大,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冬冷傲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卻又瞬間將嘴癟了起來。
“再後來呢?”
幸村問道。
“後來很是不巧,婚禮當天離洲出現了實力強大的屍妖,且不是一處,我當機立斷,將手裡的冬家軍成了兩隊,一隊由臨落率領,去沙海剿滅沙妖,另一隊則由我親自帶領,去楓林對付伺機已久的屍妖,期間臨落的隊伍向我發出過求救訊號,但沙妖這種妖魔豈是我大兒子的對手,我又怎會不知道,於是便沒有理會他。。。怎知這個沒理會卻成了一生的遺憾!”
冬冷傲說著說著又開始抽泣起來,心中萬分難過著。
“冬將軍,我知道你心裡苦,你先別哭了,將情事的經過講完吧!”幸村安撫道。
“我又怎會知道,那天去楓林的竟是霜兒不是落兒,他可是一點功夫都不會啊。。。”冬冷傲說罷抽泣的更為厲害起來。
幸村聽罷心中一驚,,道:“你是說婚禮當天臨霜頂替哥哥去了楓林降妖?這。。。這不可能吧?”
冬冷傲擦了把雙眼,道:“起初我也不信,當火急火燎的趕往姬府時,見到一身新郎服躺在床上的臨落,我便明白了一切。。。哎!霜兒這孩子太過善良,又無比看重自己的哥哥,雖然心裡喜歡霞兒,卻還是在臨落臨行之前在他的辭行酒裡下了睡藥,並換上臨落的衣服,將臨落送去與霞兒成婚後,帶著手下去了戰場!”
“竟還有如此的弟弟,真的是大義凜然,只是後來臨大哥又是如何離家出走的呢?”幸村問道。
“後來臨落醒來,得知弟弟替自己戰死,心中無比鬱結,又聽聞霜兒向我發了求救訊號,我沒有理會,更是氣上心頭,他對霜兒將霞兒讓於他的事情覺得無地自容,找我理論完不久後便丟下了自己的一身行頭出了門,從那時起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不曾想。。。”
說罷冬冷傲又抽泣著想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