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徐正文帶來的那兩個憲兵確實很有眼色。在看到來人說明來意並且從包裡掏出“見義勇為”的小錦旗後就偷偷放開了揪住楊不餓的手。
“領導啊,是你帶兵有方,要不我那兒子的命早就不知道在那個旮旯堆裡。當時車子的汽油都漏了滿地,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就是楊不餓這個好孩子帶著他的戰友不顧生死撬開變形的車子把人給抬出來。領導啊,你是不知道啊,哪怕是有半點火星,那麼所有人就都沒啦。”
曾世傑握住徐正文的手顫抖著,激動得眼眶發紅。
徐正文寶寶心裡苦啊!他很想告訴曾世傑旁邊站著的這個才是連長,這兵也是他帶的。雖然他的軍銜是高上那麼一點點,但是他剛剛才把楊不餓這個“全軍敗類”給抓典型,如今卻要當著全軍的面接受人家的錦旗。這見義勇為捨己救人的事情換做在平時他徐正文二話不說是要召開表彰大會樹典型的,同樣是典型,為什麼兩個極端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而且還這麼倒黴的被自己碰到。
“陳連長,我們市電視臺這次準備為這件事情專門做個特別報導。主要就是宣揚這新時代的軍人弘揚老一輩軍人的優良傳統。讓廣大人民群眾知道,雖然經過70年的變遷,但是這人民子弟兵的優良傳統作風是一點都沒變,甚至還得到很好的發揚。”
陳荊山作為一名老兵,此時也不得不被許清記者這一席話給說動。但是這樣涉及全軍形象的事情可不是他這個連長一人能夠決定的。
最終,還是徐正文拍板,先讓人家都到招待室裡去。他這邊把具體情況問清楚向上級領導彙報後再說。
曲終人散,徐正文和陳荊山帶著大班人去了招待室。在場的新兵也都解散該訓練的訓練。
“老姚,我這是沒事啦?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呀。”
楊不餓拍著胸口,至今他還是有點後怕。
楊不餓在這件事情中算是暫時躲過一劫,在場的除了尷尬逃離的徐正文外,另外一個當事人卻鐵青著臉。
林戰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自己的母親搞出來的。她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動機。當無意中對上姚兵和戴鋼那些三班人戲謔的目光時,林戰覺得萬分的屈辱。這就如同一個打架打輸的小男孩哭著回家,而家長出來為他出頭一樣。雖然他很想告訴他們這件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但是人家信嗎?
下午的時候楊不餓和張不凡他們在連長的安排下正式和曾世傑和許清見了面。
這次的曾世傑感謝可不止體現在那面小錦旗,在營區的外面可是整整好大一車慰問品。從小黃毛小小年紀就開得起奧迪上看,這曾世傑的身家哪裡會差。這一大卡車的勞軍慰問品光生豬就6大隻,更別說其他大米食用油什麼的……
…………
“班長,你說徐政委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這是不是就說只要我配合許記者採取素材就不記過處分啦?”
楊不餓追著周波的腳步不停碎碎念。
“我告訴你楊不餓,這次許記者的報導上級非常重視。主要是要拍攝新兵們日常的訓練,在生活上和思想上是怎麼從人民群眾到軍人的轉換。
這次算是戴罪立功吧,只要你這次圓滿的完成任務,那麼功過相抵這事才算過去。要不然兩罪並罰,到時神仙也救不了你。”
楊不餓這時候才知道,敢情自己是被抓壯丁給許清當“三陪”了。
接受“三陪”服務的貴賓在第二天的時候很巧合的就把三班堵在了宿舍門口處。
今天早上的訓練除了例行的障礙越野與佇列之外,會在下午進行第一次手榴彈的投彈訓練任務。而許清似乎也是提前拿到訓練大綱,對於新兵的第一次在她眼裡總是會有許多可以發揮的空間。
“大家早上好。我叫許清,用不著再多做介紹了吧,你們班有一半人之前都認識。”
許清有點自來熟,也不理會三班人的詫異,趕緊招呼後面的攝影師就開始全程跟拍。
“你們該幹什麼就什麼,不用理會我的。”
事實上楊不餓他們巴不得如此。只是兩天時間而已,人家想幹啥就儘量順著人家。雖然楊不餓被指名道姓要求當好三陪的任務。但是他絕對不會傻到在對方沒有招呼自己的情況下主動去搭理對方。這本來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一上午的訓練很平常的就結束,讓楊不餓慶幸的是這整個上午許清根本就沒空搭理自己。而是帶著攝像師拍拍這拍拍那的,位置也不是隻固定在三班這邊。
“不餓啊,你吃飯的時候能不能斯文點。你沒看到人家的攝像機對著你嗎?這可是以後要在電視上播放的,到時別說軍師我沒提醒你哈。”
對於吃飯這樣的神聖時刻,楊不餓一直以來都是非常重視的。在炊事班長又加餐的前提下,試問楊大飯桶同志如何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捧著大盆拼命的楊不餓最終還是沒有跳出許清記者的眼界。在拍了好一會兒之後,許清同樣捧著飯菜來到楊不餓身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