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郊外情況緊急來不及多想,現在仔細一想,王煥之與她一起待在馬車內,壓根沒有出手的意思。
他不是不想出手,是沒有出手的武功。
陸寧拂嗯了一聲,算是承認她問句中的事情,拿起箱中一株雪蓮,仔細端詳著花瓣的紋路,“他原本有,後來沒了。其中的緣由眾說紛紜,我也不好說給你聽。”
潛臺詞,我知道,但你不能知道。
沈宴對一件事的好奇程度不會超過三分鐘,他既然不說,她也沒了興趣,扭頭便去書房找王煥之了。
……
崔府,書房。
崔敏將近日這些事情件件說來,坐在主位的崔父聽著不由眉頭緊皺,屋內只餘茶水沸騰聲,許久,才緩緩開口道。
“長安的楓葉,怕是要血染紅了。”
……
“我剛剛已經給靈泉發了暗令,她很快到府,你不能繼續呆在這裡,等她一到,你就回別苑。”
王煥之見沈宴進了書房,便說道。
她杏目圓睜,有些不解,“我們剛剛配合得不是很好嗎?”
“皇帝馬上就會知道,是我的侍女救了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人來找你,你不會武功,會露餡的。”
王煥之直白說,負手站在書架前,只留給沈宴一個俊逸的背影。
“我知道了,我會回別苑的。”
僵持半刻,沈宴側過身子淡淡說。
她不會武功,易容術之下還有一張康和帝姬的臉,對於朝局分劃的理解只限於邸報和書冊,待在王煥之身邊,毫無用處,甚至還會拖累。
“這塊玉佩,你拿著吧。”
王煥之能感受到她話語中的失落,心有不忍,轉身將袖中的玉佩遞給她,是那塊刻了‘念’字的玉佩。這塊玉佩是他關於康和最後的念想,為大局想,終究還是得送給沈宴。感受到手中一空,他忽眨幾瞬,將那抹失落完美掩藏起來。
“好。”
玉佩入手溫涼,這塊屬於康和帝姬的玉佩落在沈宴手中,是冥冥註定的糾葛。
秦王重傷的訊息不脛而走,頓時滿城風雨。
遠在江城的徐瑾收到信函的時候,正是農忙,他看完信件內容不禁陷入沉思,眼眸沉靜,指節若有若無叩著案臺。
議事廳壓抑而沉默。站在一旁的紅秀與青城都低頭不說話,等著徐瑾開口。
“這份信函的可信度,有多少?”徐瑾拈起薄薄一張信函對著陽光,筆跡公正,寥寥幾行字,卻是驚天大事。
“十足十。出事之後那個侍女慌不擇言,居然直接在城門口大喊秦王遇刺。我們安在秦王府的細作探查過,秦王這傷連御醫都束手無策,只得看老天爺的安排。”青城認真回道,徐瑾聞言便放下信函,只是眼中的寒冰更深了幾層。
沉默幾息,紅秀冷哼一聲,對這些事情不是很在乎,“夜路走多了總是要遇到鬼的。誰讓他有事沒事來挑釁城主。這下好了,自己遭報應了。”
江城三州富庶,因處於平原之地,水源充足,農牧皆可,雖然兵力不足,但戰馬充沛,守衛騎射俱佳。徐瑾繼任城主之後,大力發展機樞閣,以機關術推行農耕,又開放馬市與海市,商賈眾多,一片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