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煥之極致壓抑話中的冷意,但事實如此,這樣縝密的謀殺怎能不令人心驚!
沈宴斂眸看著手中的玉佩,只覺得眼前一團迷霧,像是被枷鎖束縛,卻又得遇光明。只是這一點光明,微弱至極。
“怪不得你說,知道康和帝姬病亡的人只有你和嬤嬤,原來其他人已經……但帝姬亡故這樣大的事情,你是怎麼壓下來的?”關於這位帝姬的過去,她只能從史書瞭解一二,那樣華麗的辭藻根本無法得知真相。
王煥之抿嘴,丹鳳眼中沉靜無波,“皇宮根本沒有人關心她,沒有權勢的病弱帝姬,扔在偏宮裡,生死由天。根本不需要瞞,只要安排人去領月俸,那些人就不會知道偏宮的主子奴才已經全死了。”
……
“丞相大人,殿下需要靜養。”
陸寧拂站在屋外對疾步而來的趙一恆行禮,順便側身把他一堵。
“究竟是何等賊人!居然敢刺殺殿下!”趙一恆站在門口就能聞到那股子血腥味,再結合陸寧拂的話,只覺得自己的火氣立馬就上來,跺著腳恨恨說。
王煥之的確是皇室的心頭大患,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在這個節骨眼刺殺他。
“哎呀,這樣的事情,在下不過一介江湖遊醫,怎能知道?您還是去問刑部大理寺的那些大人吧。”陸寧拂順著他的話說,的確,這樣的事情理當由大理寺接手,若是案子嚴重,還需遞交刑部。
趙一恆早就聽說過秦王府有位花枝招展的大夫,如今一見,才知道傳言不虛。
“殿下的傷,怎麼樣?”
他現在心裡沒底,急需陸寧拂的話來定心,但顯然老天爺沒聽到他的祈求,只見陸寧拂面色沉痛,上下嘴皮一碰,開口說,“殿下這傷得厲害,若是再偏一些,就是華佗在世,也難了。”
說著還遺憾地搖了搖頭,把趙一恆嚇得不輕,精明的老眼瞪著,寫滿恐慌。
……
暗室之中,短暫的沉默。
“你做了這麼多事,除了要守住沈家的天下,只怕還想要查清楚康和帝姬死亡的真相。”沈宴無法想象王煥之是如何承受了這些,昏暗的燭光下他的側臉明暗可見,嘴角那絲笑意涼薄而嘲諷。
他冷笑著,眼神輕蔑,“你知道嗎?那種毒需要十年之久才能毒發!這麼久的籌謀,兇手究竟是誰,想做什麼,樁樁件件我都會調查清楚。”
“她五年前出事時,將玉佩交給我,囑託我替她守住這天下。但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能守住她。”
王煥之的悲傷,彷彿凝成一隻手,穿透她的面板握住心臟,逼得她無法喘息。
“你放心,我入宮之後會配合你,把幕後之人揪出來。”
眼前紛雜的事務就是一團雜亂的毛線,雖然到處都是疙瘩,但好歹找到了頭,順著理下去,總能理清。
查清謀害康和帝姬的兇手,也許是一把開啟秘密的鑰匙。
這樣擲地有聲的話。王煥之側頭看她認真的模樣,彎了彎眼眸,薄唇輕啟,溫潤的聲音迴盪在暗室,也留在沈宴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