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哎呀一聲,有些慌張,焦急說:“我給忘了。”
“忘了什麼?”
沈宴疑惑問道,一旁安娘開口為她解釋。
“小秋是忘了帶蓮花花燈,以燈為媒,寫下願望,才能成真。”安娘說著,將自己竹籃中的花燈遞給小秋,安慰她說:“這不是有了嗎?”
“多謝安娘姐姐。”
小秋笑著接過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你去放河燈吧,我沒什麼可求的。”沈宴見她將河燈遞到自己面前,笑著搖了搖頭,說。
小秋看向那幾名祈福的女子,滿是豔羨,雖是侍女,但畢竟是個孩子。這樣好玩的東西,小秋是渴望的。
既然沈宴這樣說,安娘也搭腔:“我也沒什麼求的了。你去放河燈吧,記得把願望說清楚,這樣老天爺才能實現。”
“嗯!”
小秋得了話,便邁著歡快的步子跑到河邊。
看她的背影,沈宴噗嗤一笑,真像一隻純良的小白兔,但轉頭一想,那自己豈不是狼外婆?
見沈宴臉上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安娘說:“你怎麼不求?城主若是娶一位蠻橫的夫人,你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那你怎麼也不求?張大人那晚也是直接向你示好了,難不成,你真想嫁給他?”沈宴回道。
安娘眼神放空,看著遠處小秋蹲下放河燈的背影,懶懶回道:“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張大人未曾婚配,我就算做妾,那也是沒人管的。”
“我們相識雖不久,但你的才情眼界我都明白。你這話,我都不信,何況是你自己?”
沈宴轉過身看著她絕美的臉龐,說。
“宴娘,你都無法保全自己,又怎麼敢說我的事?”
“你怎知我無法保全自己?”
安娘靜靜看著她,突然釋然一笑,回道:“你想來還不知道我們的城主是什麼人吧。他是徽州徐家的嫡子,一路順風順水的,只可惜,生在亂世他會是梟雄,生在現在,他只會是一隻螳螂,擋車罷臂!”
為什麼安娘會對她說這些?
“你不怕我告訴徐瑾?我可是他的人。”
沈宴面上冷靜,卻不自覺向後退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安娘倒是聽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笑著說:“自然考慮到了,不過可惜,你是見不到徐瑾了。我那日問過你,若是為心偏向之人做有違道義之事,是對是錯。你對我說,沒有絕對的對錯。”
“這句話,我聽進去了。”
她的笑意冰涼又豔麗,沈宴驚得嚥了咽口水。
自己為什麼總是遇到毒蛇?她與安娘無冤無仇,怎麼會這樣?
“要怪,就怪你這張臉。長得跟她那麼像……”
安娘步步靠近她,微涼的手掌撫摸上沈宴的臉,眼神繾綣,輕聲說,溫柔的語氣卻令沈宴驚起一身冷汗。
沈宴第一次靠她那麼近,近得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梔子刨花水的味道。
熟悉地脖子一麻,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