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哭泣,你在光明中朝我伸手。
飯菜香味在屋裡縈繞,老式油煙機“嗡嗡嗡”的旋轉,噼裡啪啦的鍋碗碰撞聲從廚房傳出來。
岑曦換好鞋子走進屋裡:“我回來了,”丟下這句話她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哼!”岑母邊炒菜邊數落著剛剛回來的女兒:“越大越沒規矩,也不知道喊人,生女就是不中用。”
呼嘯的冷風吹鼓起白色的窗簾,書桌上擱放的書本被翻開了頁,一股冷空氣席捲著房間,岑曦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這房間一個月沒有人踏進過,屋裡有一股潮溼發黴的氣息,要是不透透風,她今晚怎麼能睡得著。
緊接著門外傳出棉鞋拍打著地面的聲響:“吃飯了!”岑陽很不耐煩的喊道。
岑曦應了一聲,磨蹭了幾分後再慢慢的走了出來。
“你是不是想讓我們都喊你個遍,才準備出來吃飯!!!”岑母冷冰冰的眼神向岑曦掃過去。
岑曦沒搭理岑母的話,她默默的拉開椅子落座。
岑母把碗重重的擱在岑曦面前:“你的飯大小姐。”
岑曦面無表情的握著筷子開始扒飯吃,岑母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選擇當耳旁風。
隨即大門被開啟,是下班回來的岑父:“喲,都吃上了呀。”
岑陽:“爸。”
岑父應聲,又瞥了一眼岑曦:“曦曦也回來了呀。”
岑曦點了點頭。
岑母瞧見岑曦這悶不吭聲的樣,越看越氣;“怎麼就生了個啞巴,”說完這句話岑母走進了廚房。
岑陽幸災樂禍的笑了一下。
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兩葷兩素還有一個湯,香味使人垂涎欲滴,可岑曦一點都沒食慾,因為這些菜全是岑陽愛吃的。
“老岑我們家陽陽真孝順,知道我快過生日了,給我買了一條圍巾。”岑母邊說話邊端著碗筷走出來。
岑父欣慰一笑,用手拍了拍岑陽的肩:“兒子,爸爸沒白疼你呀。”
岑曦默默的埋頭扒飯,她早已習慣了這種把她當外人的家庭氛圍。
岑父落座到椅子上,岑母把碗筷放在岑父身前,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結果咱家這位呢,幾個月才回一次家,鬼扯個小棉襖。”
岑陽吃了塊紅燒肉含糊不清的說道:“兒子也可以當媽媽的小棉襖呀。”
“是是是,我們家陽陽最懂事,”岑母笑著答道。
熱氣縈繞在四周,可岑曦的心卻很冰冷。
岑父瞥了一眼埋頭吃飯的女兒,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在岑曦碗裡:“來來來,這是我們曦曦的最愛呀。”
話落,岑曦把筷子擱在了碗沿,她轉頭看向岑父,用著很嚴肅的語氣說:“這不是我的最愛,這是岑陽的最愛而已。”
岑父楞了一下,用手撓了撓後腦勺:“你小時候不是最愛吃紅燒肉了嘛。”
岑曦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接著她起身:“我吃飽了,出去一趟。”
說完,岑曦準備邁步離去。
“站住!”岑曦這種無視人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岑母,她喊住岑曦:“你今天要是敢離開這個家,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岑曦的雙眼緊盯著岑母,眸中是失望,她嘴角上揚冷笑,很嘲諷的說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早就不想.....”
聲音戛然而止,岑母怒氣衝衝的走過來“啪!”一巴掌打在了岑曦的左臉上,岑母的眸中蘊藏著火,氣得臉部都在微微顫抖:“岑曦,你以為老孃想要你當我女兒。”
岑曦下意識的別過頭。
岑陽處於震驚的狀態中。
岑父拍了拍桌子,大聲說道:“你打孩子幹嗎?”
岑母的句句侮辱性言詞擊垮了岑曦的內心,這一巴掌壓死了她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