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寒的涼風漸漸吹散了雲層。
縷縷氤氳而起的片片霞光披上了層層瑰麗的外衣,在天邊唱起了東昇的歌謠,紅紅的朝陽正徐徐升起。
深秋的早晨散發著一絲從未有的安寧與寂靜,於天穹悄悄的傾聽著大地甦醒的聲音。
“啪!”
“駕駕駕——”
聲聲中氣十足的揚鞭策馬聲響徹在這林間小路。
兩匹土黃色肌肉雄健的山地矮馬,與一匹神色俊逸的黑鬃肥馬正在肥沃的黑土路面上爭相飛馳,留下了行行數不清的蹄鐵印記。
“馭——”
“鐵旗主,不知前方距沛城還有多遠的路程?”馬背上的林長生輕扯手中韁繩,放緩速度,側臉朝並駕齊驅的鐵旗主朗聲問道。
鐵旗主聞聲也是放緩了馬速,他抬起眸子望了望天色,笑道:“最遲午時三刻便能到達沛城。”
林長生點了點頭,單臂夾著毛茸茸的黑炎,將背上青霞劍繫緊了幾分,便是揚起馬鞭繼續朝前趕路了……
正午時分。
三道風塵僕僕的身影出現在了沛城那古老的城門下,高聳入雲的城樓屹立在林長生眼前。
“沛城”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飛舞在那牌匾上,波濤洶湧的護城河正不斷地翻滾著,它如絲帶般緊緊纏繞其上,守護著沛城。
城樓之下,兩列身著制式玄鐵甲的武士,英武挺拔的佇立於古老城門的道路兩側,一股肅穆感籠罩著整座城池。
走在前面的林長生操控著馬兒緩緩前進。
“鏘鏘!”
六名武士面無表情的刺出長矛堵住了林長生的來路,殺氣凜然的齊聲道:“來者停步,進城必須下馬。”
“吼!”林長生肩頭慵懶的趴著的黑炎虎,忽地一躍而起,立在馬頭,朝那武士張開森白獠牙,神色兇狠的吼叫著。
“黑炎!回來!”林長生朝武士們微微點頭致以歉意,正是準備翻身下馬。
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了鐵旗主威嚴的聲音:“少俠,慢!”
他扯著馬韁繩跟了上來,那底下六位守城武士見他這身行頭,無一不是臉色一變,皆是收回武器後退一步,彎腰俯身拱手,恭敬道:“我等有眼無珠,不知是懸鏡司的小旗大人前來,還望大人海涵!”
“走吧,林少俠。”鐵旗主回過頭,收回威嚴的神情道,隨後咧嘴探掌示意林長生先走。
林長生拱手謝過,便是不再多做客氣。
這細微的一幕落在六名黑鐵武士眼底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躬身的幾人抬起眸子,苦笑著相視一眼,互相都看到了彼此額頭上浮現出來的絲絲冷汗。
待林長生三人在城門過道之中消失不見,黑鐵武士們方才放鬆的撥出了口氣。
“剛那公子是何人?”
“不清楚,面生的很,但其背景必定不一般!”
“可不是嘛,你沒看到那隻小老虎的氣勢?”
“那算什麼?那懸鏡司的鐵小旗都對他客氣有加吶。”
幾人顯然驚魂未定,小聲談論著剛剛那一幕。
……
然,進入城內後的景象,卻與外面的肅穆感形成了顯著的差異,宛若兩個不同的天地。
進入沛城後,寬寬的街道上塞滿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道路兩旁的小商販扯著嗓子漲紅著臉,只聽那連綿的叫賣聲正不斷的迴盪著,各種古色古香,裝橫精美的建築物多如牛毛……氣派十足,讓人不禁對其繁華讚不絕口。
只聽半空中一聲尖銳啼叫,鐵旗主皺起了額頭,伸手後,一隻渾身漆黑無比,綠豆大的眼底閃著靈動的鴿子撲扇著翅膀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這就是信鴿麼?這小東西竟具有武師境的修為。”林長生感興趣的望著這奇怪的信鴿,一道屬性面板自動出現在了那漆黑的鴿子頭頂,他在心底暗暗談道。
鐵旗主左手將其輕輕托住,右手在信鴿纖細的小腿側輕輕抽出了張三寸長的捲紙,捋平後凝目看了起來。
片刻後,鐵旗主面帶歉意的朝林長生抱拳道:“林少俠,司裡緊急召開會議,這會實在是抽不開身,我——”
不等鐵旗主說完,林長生便是直接打斷了他,擺手絲毫不介意的笑道:“鐵旗主這是哪裡話啊,您的公事要緊!趕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