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樓地字號樓層中,一位手持摺扇,神采英拔的白衣男子端坐於左側第一席位,此人正是玄陽閣首席弟子楊浩,此刻他身邊圍繞著許多面容帶著諂笑的男子。
“楊公子別來無恙,您這次來參加肇靈山古戰場,必定會榮登榜首啊!”
“楊公子,楊公子,我們曾有一面之緣,我是是張家的......”
“楊公子,不知玄陽閣還招徒嗎......”
楊浩拱了拱手,嘴角帶笑地回道:“恕在下失禮不能久談了,今日在下也是陪同友人前來,不好將人晾在一邊,咱們還是以後再敘。”
說罷,還不經意地看了一眼項紫凝。
眾人見此,皆心知肚明,最近這玄陽閣首席弟子追求左陽堡大小姐的事情可是鬧得正歡,現在杵在這裡,未免討人嫌,便紛紛拱手告辭,回了自己的席位。
項紫凝坐在右側第一席位,而林啟天與崔來福並肩坐在其下首的第二席位。
“紫凝,我敬你一杯。”楊浩端起酒樽遙遙相敬。
項紫凝遲疑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崔來福,見他正閉眼跪坐著,似是要睡著了,暗自嘆了口氣,隨後也端酒相敬,“不敢,楊公子請。”
林啟天看著,心中嘖了一聲,右手又放進懷中,輕輕擼/著貓毛。唉......這三個人的關係還是有點複雜的。
楊浩長飲一口,輕輕放下酒樽,隨意瞟了一眼崔來福,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過,讓人難以捕捉。
“紫凝,不知伯父近日可好?”楊浩拿起摺扇,淡笑道。
“家父一直身體硬朗,楊公子不必掛懷。”項紫凝垂眸回應道。
“那......”楊浩將手中摺扇一展,略微一頓,將聲音放大了些,嬉笑道,“我上次說的事情,伯父已經答應了,不知道紫凝你,考慮的如何了?”
項紫凝聞言一怔,整個身體都隨之緊繃,冷淡回道:“楊公子還是好好吃酒吧,若是再要這般,那莫怪小女子無禮,要先行回去了。”
因楊浩說話的聲音大了些,驚擾了半睡半醒的崔來福,崔來福眯松著眼調整了坐姿,半倚在桌子上,對他們對話的內容毫無所覺。
楊浩暗自獰笑,挑釁地看了崔來福一眼,隨後長身而起,端著酒樽,朗聲道:“我楊浩今生今世非項紫凝不娶!即使紫凝你現在不喜歡我,我也會守護在你身邊,等到你回頭的那一天!”
然後豪飲一杯,溫情脈脈地看著項紫凝。
眾人皆被楊浩的聲音吸引過來,聽到他當眾向心愛的女子吐露心聲,都紛紛拍手叫好。
更有幾個湊熱鬧不嫌事兒大的,高聲喊道:“項小姐,像楊公子這種天之驕子,不僅修為高深,而且長的氣宇軒昂,還對你用情專一,錯過了可惜啊,不如大家今日做個見證,你就答應楊公子吧。你們二人金童玉女,日後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對對對,這位仁兄所言極是!”
“依我看,就答應了吧,跟著那個崔來福有什麼好?!論修為、相貌、家世,哪一個楊公子不是遠超他!”
......
項紫凝聞言面色陰沉如水,指節因為緊握而微微泛白。
今日她與楊浩同來是有正事兒,沒想到楊浩居然來了這麼一出,如今她若是走,那便辦不成事兒,若是不走,那便騎虎難下。
項紫凝轉頭看著崔來福,見他還是半倚著桌子,似醒非醒。
她心中僅存的一點希望都破滅了,這個憨貨總是在這種時候放她一個人獨自面對,也虧的自己如此真心待他。
林啟天看著場中這尷尬的局面,心中直搖頭,胖子,你這都被偷家了,還睡著呢,罷了,小爺我來幫你一把。
林啟天悄悄將手抵在崔來福的腰間處,體內源力微動,崔來福的全身的毛孔處散出些許白煙。
“嗯?”崔來福的酒氣被全部蒸散了,如今剛剛清醒過來,便發出一聲囈語。
林啟天重力一擊他的腋下,崔來福毫無防備,被林啟天的源力直接頂的站起,隨後源力消散,崔來福的身形不穩,下意識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轟!———”
面前那不知什麼材料的桌子被瞬間轟個粉碎。
林啟天小聲嘟囔了一句,崔來福沒有聽清,用著剛剛睡醒,有些嘶啞地問道:“你說什麼?”
此言一出,整個地字號樓層裡的人霎時安靜下來。
項紫凝看著崔來福的側影,眼中盡是驚喜。崔來福以前在類似於這種時候,都未曾表態,今日卻如此震怒,怎能不讓人驚喜?
另一邊的楊浩面如土色,眼睛微微眯起,他未曾想到崔來福反應這麼大,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撫他的面子。
而其他人都噓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這一個是玄陽閣首席弟子,一個是柔義城的崔大公子,不管哪一個他們都得罪不起。剛剛那陣起鬨,也是認準了崔來福死睡著,未必能認清他們誰是誰,況且若是成了,還能得楊浩一個好印象。可沒想到,這崔來福竟然是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