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明麗,餘輝燦燦
壽昌城內一座古色古香,青瓦白牆的馮家府邸死氣沉沉,來往眾多僕人的腰間都繫著一條白布條。各自碰面時都不敢輕易說話,皆忙著自己手中的事兒。
面容憔悴的馮家家主馮弘濟,正被奴僕扶著穿過後院,最後來到了肅穆的家族議事廳。
馮的長子殘疾,不能修煉。三子死在陽巍坡,連最疼愛的二子也被人毀了根基,昨夜病逝。這一系列的打擊讓他一夜間白了頭,但是他今日不得不主持這個關乎家族命運的議事。
馮弘濟強撐著站直,揮了揮手,讓奴僕退下,隨後推門而入。
大廳很是寬敞,其中的人數也是不少。最上方的主座正空著,主座旁邊的兩個座位上坐著兩名老者,他們是馮弘濟的叔父,在馮家威望不小。
在兩人的左下首坐著與馮弘濟同輩的幾個兄弟,在他們的身旁,也有一些在家中表現傑出的年輕一輩。
而另一邊坐的,則是馮家旁系中幾個頗有實力之人。
這家族議事廳多年不曾開啟,今日重開,集聚眾人,乃是為了定下馮家家主的繼承者。
眾人看到馮弘濟進來,皆起身相迎。馮弘濟緩步走到主位坐下,隨後按了按手,眾人會意坐下。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便開始吧。”馮弘濟艱難地開口,聲音略顯沙啞,“咱們直接入正題,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儘管說。”
眾人面面相覷,左下首一個體型結實有力的男子起身開口:“我覺得應當由馮雨伯擔任少家主。”
他身後幾人連連應和,又補充說了馮雨伯這些年來的修為和貢獻,稱讚他性格沉穩、處事靈活。
馮弘濟聽著心中發笑,馮雨伯是他二堂兄的兒子,天賦還算可以,今年十七歲便入了凝血期。可說他性格沉穩,處事靈活,純屬扯淡。
這小子十五歲的時候帶人當街縱馬,撞死了好幾個胡家的奴僕。事後毫不認錯,被他逮著去了馮家道歉,還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差點沒把他氣死。
另一位男子站前來反駁道:“我認為不妥,馮雨伯年紀尚幼,難免少年意氣,容易做錯事,不能勝任少家主之位。應該由馮邵化擔任少家主。馮邵化一向明事理,辨是非,對家中事務也多有關心,曾協助做過許多家中重要的任務。”
馮邵化,呵,是旁系一支中的領導者。今年三十有二,性格陰狠。若是此人,只是對外人陰狠倒也沒什麼。可兩年前,他竟然將一個和自己相爭的同族人活活燒死,這等人若是繼任家主之位,怕是馮家會內亂而敗。
“應該由馮雨伯繼任......”
“我覺得讓馮邵化......”
馮弘濟就看著他們吵著,也不說話,其實他心裡清楚,馮家的子弟中並沒有合適的人選了。
直系這一支只想著讓馮雨伯繼承,然後利用馮雨伯平時大手大腳,對外物無所謂的態度,在馮家產業中多撈一點好處。
而旁系這一支便倚仗馮邵化,估計馮邵化是許下了許多空頭支票,才能讓散亂的旁系統一支援他。
若是他的馮濤沒有死就好了,他的二子自小便天資過人,今年更是踏入了聚靈境中期,眼看著就要進入肇靈山取得打造花了。可偏偏被一個無名小子毀了根基,隨後英年早逝。
馮弘濟心中恨意更甚,林啟天,我要你死!
聽著耳邊嘈雜的吵鬧聲,馮弘濟怒氣上湧。
“砰!”
馮弘濟一掌拍下,直接將一旁的檀木長桌轟碎,眾人立刻噓若寒蟬。
他怒目掃了一眼眾人,眼中的血絲更顯滔天怒意,近若嘶啞的聲音從他嘴裡發出,“誰能殺了林啟天,誰就能做少家主!”
丟下這句話,馮弘濟也不顧眾人是何反應,當即拂袖而去。
議事廳的眾人愣了愣,反應過來後便即刻離去,想辦法瞭解林啟天的情況,伺機刺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