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貴抬眼,冷冷看著傅燁梁,“燁梁,家中長老讓我審一審你,你可有什麼話說?”
傅燁梁跪在下面,渾渾噩噩,短短半個月,就已經憔悴地不像個樣子,面瘦肌黃,哪裡還有那翩翩公子的模樣?
這些日子裡,傅家中過的最不好的就是他了。
白日裡,他要長袖善舞,流轉於各種不同的人之間,那些人都是大家子弟,他不但要陪著,還要好生陪著,實在是費神費力。
夜裡,他便憂心林啟天的事,他怕林啟天打過來,也希望林啟天打過來。
怕是因為,林啟天這般有本事,若是攻過來,必然是全力出擊,到時候,他傅家很可能將遭受滅頂之災。
希望是因為,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傅家的人心中便覺得是他在說謊,根本沒有什麼林啟天要發難傅家。
每當他聽到這些話,他都恨不得林啟天馬上過來,帶著一幫人,直接將傅家的大門炸了,讓他們知道自己所言並非戲言。
可是一日日過去,林啟天還是沒有出現,家中都質疑之聲越來越大。
他開始慌了,他多想和眾人說明,自己沒有說謊,林啟天真的會來,到時候傅家必然遭受大難。
可是,沒有人會相信他的。
就連他的父親,傅家的家主,在看他的時候,眼神中也帶著一絲絲的不信任,以及厭煩。
今日,僕人急急趕來,與他說,家主在祠堂等他,讓他儘快趕過去。
那個時候,傅燁梁便知道了,傅家的家主,他的親生父親,已經完全不相信他了。
跪在堂下,傅燁梁兩眼無神,也不說話。
傅貴對傅燁梁這種態度實在是不滿意,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斥責道:“傅燁梁!我說話你是聽不見嗎?!”
“我聽見了......”傅燁梁回答,聲音中帶著沙啞和疲憊。
“那你說啊!”傅貴狠狠地一拍桌子,“是你說遇到了林啟天,也是你跑回來說什麼林啟天來過來報復我們傅家,怎麼這麼多天過去了,連一個人影也沒有見到?!”
傅燁梁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傅貴見傅燁梁如此,頓時氣的臉色發青,直接站了起來,抄起一旁的大棍子,狠狠抽向傅燁梁。
“啪!啪!啪!......”
棍子和皮肉接觸的聲音響徹整個傅家祠堂,傅家幾個晚輩被這一幕嚇到了,皆是閉上了眼睛,不敢看。
傅貴停了手,“你說話!”
傅燁梁這段時間本就被林啟天的事情折磨地不行,現在又是被一頓好打,他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一隻手撐在地上,才能勉強維持自己不倒下。
“呵......”傅燁梁眼中漸漸有了淚水。
他,傅燁梁,家族雖然不是什麼特別顯赫之人,但是好歹也是這個不錯的傅家出身。
作為嫡長子的他,從小就被嚴格教育,什麼事情做得,什麼事情做不得,都被別人規定好了。
自小,他便知道自己這個父親好像是不喜歡自己的,不管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他也不論對錯,上來先是一陣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