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嬌日升起,被摧殘過的漳定山仍然是一片死寂。
在漳定山外已經探頭探腦了一整個晚上的那些死士,最終在他們主子的一聲令下之後,集體衝進了這個曾經發了一場大戰的地方。
在一番徹底的搜尋之後,並未發現什麼,這幾乎被蕩平的漳定山脈似乎是天災所至,並無半分人禍的樣子,連半分人影都找不到。
接近傍晚,這些死士才帶出了一個已經摔碎了的酒壺,遞給常君,常君接過,似乎打量了一番,也是並未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各種疑惑也在他的心中開始盤踞。
......
林啟天去哪了?
......
昨晚和他打鬥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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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在漳定山脈最高峰的山洞中找到的酒壺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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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一戰之後,林啟天和那個老頭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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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事情終將成為一個謎團,一個常君解不開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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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垢天一處不知名的鄉野處,一個簡陋的木屋中,一位少年昏睡其中,他臉色蒼白,眉頭緊緊皺著,似乎做了惡魔。
一旁的椅子上,一個紅衣的美豔女子正毫無形象可言地端著雞腿啃著,還時不時地和跪在她面前的男子交談著。
可是他們二人似乎聊的不是很愉快,至少對於那跪著的男子是這樣覺得的,那男子鬢角汗漬不少,已經聚整合了一股股細流向下流淌,可是這男子根本不敢抬手擦拭這汗漬。
女子又啃了一口雞腿,隨意問道:“你覺得這大乾什麼時候能亡了?”
男子面色一僵,如鯁在喉,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他怎麼知道大乾什麼時候亡?而且,族長啊!現在這個天乾大陸還是大乾王朝當政,您怎麼也得客氣一點吧!就算是說,您能不能再心裡自己嘀咕,不要和屬下討論啊!
這言辭大膽的女子就是神獸一族前任族長——君御!
“你是不是不敢說?”君御看到這男子面色有異樣,體貼地問道。
男子嚥了咽口水,點了點頭。
他的確不敢妄自議論,他雖然也是這一方神獸的首領之一,雖然這人族與神獸一族積怨已深,但是大乾可是人族的最高集權之地。
人族對於大乾王朝可是極其推崇,是萬萬聽不得一點言及大乾的不是的。
而且大乾已經統治這個世界很久了,就連神獸一族,都隱隱有了臣服大乾的趨勢。
就如同當年這位君御族長,在遇到那件事之後,也不是選擇直接直面剛上去,而是尋找大乾皇族,讓他們幫助她度過那件事。
但是這位族長今日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違背了當初在神獸一族先祖靈位之前立下的永遠不踏入無垢天的誓言,而且,還找到了他,在他面前說一些可謂是“大逆不道”的話語,給他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君御蔑視地看著那男子,“這有什麼不敢說的?你就這麼慫?”
男子:對,沒錯,我就是慫.......
“你好歹是現在神獸一族最高統帥之一,就這點膽量?”
男子:對,沒錯,我就這點膽量......
君御將手中的雞腿吃了個乾淨,“那人族也就是仗著他們人多,可是我們神獸一族也不是蓋的,待到兩族打起來,誰勝誰負也不一定呢!”
男子暗自盤算了一番神獸一族的具體戰力,在君御看不到的角度撇了撇嘴,心中嘟囔道:這君御族長哪裡來的自信?是不是太久沒有在神獸一族待著了,都飄了.......
“孤跟你說,你要態度強硬,先轉移那人皇老兒的注意力,再調一個單獨的軍隊從小道抄過去,打他個措手不及!”
君御在上面坐著侃侃而談,規劃著自己心中的藍圖,紙上談兵將人族打個落花流水。
而男子跪在下面,低著頭,嘴都快撇瓢了,越聽臉色就越發微妙起來,心中道:老族長怪不得不讓您帶兵,將兵權交給了我們幾個,不然的話,這神獸一族怕是都被您給打沒了。
就您說的那種打法,我們的軍隊還沒有出無垢天,怕是就全軍覆沒了........
說完,君御美滋滋地咧嘴一笑,還不忘對著男子說一句,“孤說的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