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生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扣在了這些人的心中,對啊.......
為什麼?
若是說這神虛宗猖狂一時,倒是無可厚非,這種大陸之中出現背叛的事情是第一次發生,皇帝沒有準備,加上神虛宗的人均是神出鬼沒,誰都不能探知道他們的行蹤,故而,暫時沒有他們辦法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這神虛宗都在這世界上存在數萬年了,幾乎是與這大乾同生同存,可是說這麼多年,整個大乾都拿這些人都沒有辦法,那絕對是自欺欺人。
從大乾建立以來,不知有多少虛仙境甚至是妄神境的強者,想藥滅了一個神虛宗很是簡單的,怎麼又會拖這麼多年?
那麼就必然是其中有內情了.......
可是又是什麼內情呢?
狂生舉起裝滿美酒的酒樽,長身一飲,對著臺下那些已經開始開悟的世家子弟說道:“這裡面的事情可是複雜呢......”
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狂生身上,聽著狂生的意思,是知道里面的內情了......
他們都不敢出聲打擾,讓狂生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
狂生丟在酒樽,語氣也低沉了許多,似乎在惋嘆,也好像是在感慨,他呆呆看著眼前的虛無,喃喃開口,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整個宴會中所有人都能聽見。
“當初外魔進攻整個大陸,被神獸一族首領率領的軍隊打入了凌虛之境,神獸一族不僅在對戰外魔的時候貢獻了最大的力量,也將他們的神獸之力給了我們人族.......之後,我們這些人就開始為被阻擋在凌虛之境之外的外魔而努力,我們一次次渡劫,就是為了更進一步,想要去凌虛之境殺更多的外魔,我們自小就聽說了,除去外魔之外,最可惡的就是那神虛宗之人,但是我們不知道這些神虛宗的人為整個世界做過什麼。”
“神虛宗的成立,乃是這大乾的第一任皇帝定下來的,而這神虛宗的第一任宗主便是皇族雷家的公主,更是這位皇帝的親妹妹!因為這位公主在尋找前人資料的時候,發現外魔之中的血魔需要人族來恢復自己的傷勢,這些情報都是當時的神獸一族戰鬥時候發現了,公主深信不疑,當即找來皇帝,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所有人的心也隨之提起,他們隱隱能感覺到這個計劃是什麼了。
狂生繼續道:“這位公主想要成立一個宗門,要主動去和外魔聯絡,隨後假意投靠外魔,取得他們的信任,然後在戰場上能傳遞假訊息,迷惑外魔,幫助我們的戰士取得多一點的生機。皇帝細想一番,不同意,即使當時的前線十分吃力,人族當時剛剛接受神獸之力,還運用不好,在這等劣勢之下,公主提出的這個對於當時來說雖然兇險但是值得一做的建議,卻被皇帝否決了,他是自私的,他不想讓自己的親妹妹去冒險。”
“可是公主心意已決,在皇宮之中跪了整整三日,最終皇帝答應了,神虛宗也因此成立.......”
宴席之中無一人言語,他們心中也許還是有著幾分疑惑的,但是他們不想提出來,他啊既不願打破自己多年的認知,也不想破壞這個似乎很是真實的故事.......
“諸位應該是知道在大乾建國不久之後的那一場‘血霧之戰’吧!”
狂生的眼眶紅了幾分,“那一場戰爭是大勝,全所未有的大勝,那是一場值得世人銘記的戰鬥,但是在那一場戰爭背後卻犧牲了一個本不用犧牲的人,那一戰結束之後,公主殿下......死了.......死在了.......外魔手中。”
“即使那時候,公主殿下在取得外魔的信任之後,將外魔的軍隊動向傳達回來的時候也十分小心,而且那一次戰爭的佈局也是思量再三,完全遮去外魔的排程被事先洩露的痕跡,但是這一次的戰鬥結果還是引起了血魔們的注意,他們開始懷疑公主殿下,對其進行嚴刑拷打,公主殿下在死前都沒有說出神虛宗的真正目的.......”
“巾幗何須讓鬚眉......”狂生落寞的往外走去,“神虛宗需要被正名了......”
宴席之中安靜異常,他們深思一番就對當初的大勝有了質疑,是啊,若是說當時的主將用兵如神,倒是也不至於如此大勝,而且那位主將似乎只在那一場中用病超常,其餘戰鬥似乎都沒有那一次好。
而且,在座的不少人都是想要做主將的人,他們平日裡自然已經將那一次的‘血霧之戰’當做典範不知看了多少次,也不知推演了多少次。
他們平日裡便覺得主將在調兵的時候,似乎就是能看透外魔的行蹤,每一次的動兵都能將外魔引入萬劫不復之地,他們也好奇過,問過自己的老師,可是隻能得到一句“那位主將乃是天資非凡,自然是能看透”。
可是......為何之前的幾次戰鬥沒有看透,這位主將也不是在‘血霧之戰’的時候才領兵.......
這些他們曾經也有過的疑惑似乎開始都有了答案.......
“殿下!”狂生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他們均是下意識偏頭看去,只見那一滿身酒氣狂生,向著雷隕之前離去的方向跪下,叩首一拜,聲音之中帶著無限的淒涼,“雷隕殿下!把這個不合理的世界徹底改變吧!”
.......
東宮府內,雷清奕拄著柺杖,站在院落之中,盯著那一棵剛剛打了花苞的桃花出神,院落之中的石桌上擱著一份奏章,寫的就是狂生之事。
“殿下,我進來了!”
雷清奕回神,向著院落的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