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聲中,城門緩緩的開啟了,堵在城門裡的一群士兵,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一個渾身染血的身影,慢慢的走進了城門,莊遠第一個跑來,張開雙臂猛地抱住了林天,絲毫不顧忌林天身上,粘著的血汙與碎肉。
“臭小子,好樣的,哈哈哈!”莊遠拍著林天的肩膀,放聲大笑。
林天沒有說話,努力的抬眼掃視著周圍,目光有些呆滯的說道:“我好渴,能給我點水嗎?”剛說完,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向前倒來。
“小天!小天你怎麼了?小天你快醒醒啊!小天。”莊遠一把接住了林天,雙手不停搖晃著此刻趴在自己肩頭的林天,可林天已經力竭的暈了過去,哪還能回答他。
這時候,李牧忽然走上前,伸手按在了林天的脖子上,閉眼感知了一會兒後,對著面帶焦急之色的莊遠說道:“他沒事,可能是之前,廝殺了那麼久,精力和體力都消耗過度,暈了過去,趕快帶他去休息吧。”
“哦,好的!”莊遠聞言,趕緊招呼人,將林天抬了回去,眾人目送著被簇擁抬走的林天,均是唏噓不已。
“哈哈哈,李兄的愛將平安歸來,可喜可賀啊!原來李兄有這麼勇猛的屬下,李兄,你這藏的可是夠深的啊。”曹滿哈哈大笑,抬手衝著李牧拱手道賀。
李牧微微一笑,略微的拱手還禮:“哪裡哪裡,都是個人好勇,哪比得上曹都督的副將葛洪,那才是真正的良將啊。”
曹滿身旁的褚良,趁著李牧微笑回禮之時,趕忙上前拱手彎腰道:“李兄,小兒先前的頑劣,險些害了李兄的愛將,褚某在此給您賠禮了,你放心,一會兒,我就當著你的面懲罰他。”褚良說著,回過頭,對著身後的屬下喊道:“來人!給我把褚成歡帶上來,我要親自教訓教訓這個小畜生。”
一會兒之後,褚成歡就被按在了木凳上,褚良手拿軍棍,抬手就是一棍打下,“啪!”的一聲,褚成歡嘴裡咬著木棍,發出了“嗚嗚”之聲,“啪!”,又是一棍落下。
這時,褚良抬頭看了一眼李牧,見李牧只是負手看著,並沒有阻攔的意思,褚良一咬牙,“啪啪啪啪!”一連四棍拍下,褚成歡頓時疼得嗚嗚直叫,手腳不停的動著,想要掙脫束縛,他的屁股此時已然開了花,鮮血流出,將衣服都浸溼了。
就在褚良要再次落棍之時,曹滿立刻上前,抬手阻止了他的舉動,轉頭對著李牧勸道:“李兄,我看就算了吧,現在戰事未完,正是用人之際,將褚成歡打成重傷的話,不是明智之舉,何不讓他以後戴罪立功,你看如何?”
“是啊,李兄,既然你的愛將都沒事兒,我看這件事,到這兒就算了吧。”範博這時,也上前勸說到。
李牧表情淡然,他領兵這麼多年,怎麼看不出褚良的處罰,是在故意放水,軍棍的拖打與彈打,兩種打法,光聽聲音就能判斷得出,那是有巨大區別的,不過,李牧此刻也並沒有追究這個。
看著曹滿二人求情,又有這麼多人在場,李牧也不能駁了他們的面子,開口道:“算了吧,既然有二位將軍替他求情,這一次,我暫且放過他了,如果還有下一次…”李牧的話雖沒說完,可他的眼神,卻是犀利異常的盯向了褚成歡。
“多謝李兄,您是大人有大量,你放心,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褚良適時的拱手道,說完,又轉頭對著屬下命令道:“還不把他帶下去!”隨後,一群人上前,將褚成歡抬了下去。
“哈哈哈,李兄好氣度啊。”曹滿哈哈一笑。
“是啊,是啊,李兄的心胸寬廣,真乃大將風範。”範博此時也恭維道。
“對對對,李兄的大人大量,褚某佩服。”褚良也出聲應和。
“好了,好了,你們別在誇了,老夫這麼一把年紀了,都被你們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呵呵。”李牧呵呵一笑,算是將事情揭過了。
李牧頓了一下,又開口說道:“這一次我們雖然算是勝利,可是這一戰,老夫覺得有許多地方,看似另有蹊蹺。”
“嗯,我也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曹滿點了點頭,然後抬手恭請道:“走,我們先回去,慢慢詳談。”
濱水城城主府,李牧四人端坐,他們摒退了下人,親自的邊飲茶倒水,邊討論著今天的大戰。
“今天,對面有些不對勁啊,先鋒軍沒主將不說,打的也十分混亂,中軍早早的就衝殺上來了,有不少先鋒軍都被自己人踩踏致死,按理說,無論是誰率領軍隊,都不會範這種低階錯誤。”曹滿喝了一口茶,出聲說道。
“嗯,是有些不正常,不僅僅是這些,中途他們只放了一波箭,而且大部分的箭矢,都落到了自己的陣營當中。”褚良也補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