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遠聞聲走來,站在了無心身後,恭敬地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來,從林天初到緬州城,到客棧結怨(當然,段奇被下藥的事他不清楚),再到城門鬧事被髮配到此。。。都詳細地說了出來。
直到莊遠講到,看到第二張林天翻譯的東西時,莊遠頓時來了精神:“師父你是不知道啊,不知是誰給小天傳的資訊,那計策簡直是天衣無縫啊,太牛了!”然後又口若懸河的,將經過詳細道來。
首先,先是派人前往兩家送信,信中都是聯手對付另一方的內容,這信一送就是三天,三天的信,黑水寨將信將疑,而段奇卻越來越心浮氣躁,接連的送信,不單單是表現出林天他們焦急,也同時影響著段奇,變相提醒著他,時日不多,再加上逐漸逼近黑水寨的左督衛,段奇更加心移不定。
直到第五天,當收到左督衛距離黑水寨不足十里時,段奇再也坐不住了,全軍開拔,緊隨左督衛。
第六天,左督衛虛張聲勢,黑水寨也按照說好的,將人回撤到山腰,所以,呈現在段奇眼前的是左督衛勢如破竹,一路高歌猛進(就算黑水寨不配合,莊遠他們也會猛衝而上),段奇豈能讓左都衛搶了頭功,毫不猶豫的立刻全軍出擊。
段奇還沒衝到山腳,左督衛回撤,同時,事先安排好的人開始製造煙霧,趁著煙霧,左督為大部分人繞回山腳,留二百人餘人喬裝成山匪,直接從兩邊(兩邊容易撤離)殺向段奇大軍,這樣,就算後邊趕到的山匪發現不對,可聽到看到正在廝殺的兩邊,還能猶豫什麼,本就都是嗜血的性子,直接殺了起來。
本就煙霧瀰漫,殺聲四起,再命一機靈的左督衛,喬裝成右督衛,緊急稟報說,看見左督衛趁黑水寨空虛,殺上黑水寨,段奇怎麼能坐得住,立刻點兵,直衝黑水寨,還沒到山腳,就又看到喬裝成山匪的,左督衛王統領一行人,見這些人狼狽不堪從山上下來,見人就跑,段奇更加焦急,一路直衝而上,這個時候,就算是有的關卡上有人,段奇都會不予理會,直接猛攻上去。
到了山頂,看到黑蛇的那一刻,段奇反應了過來,可是為時已晚,只有率兵應戰,在之後就是拼殺,段奇被黑衣人解救,直講到了無心出現,莊遠講的口乾舌燥,聽的了無心也頻頻皺眉。
喝了一口屬下遞來的水,莊遠似是想到了什麼:“哦,對了,還有十幾人喬裝成了右督衛,去了沂水城,現在,想必沂水城已經被我的左督為佔領了吧,哈哈。”
果不其然,就在莊遠說話的同時,幾十名右督衛,帶著半死的段奇來到了沂水城下,那群黑衣人不見了蹤影,看著城頭,一名右督衛抬頭喊道:“快開城門!右督衛大統領段大人在此,快開城門!”
就在這時,城頭出現了幾名紅衣紅甲的左督衛,站在城頭,幾人看著下邊陰陽怪氣得道:“呦,這不是我們了不起的右督衛嗎?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之前不是都很神氣的嗎?嘖嘖嘖。”一頓嘖嘖之聲響起後,當先一人又道:“莊統領有令,疑有山匪喬裝成我軍,現在起,不得開城門,違令者,斬!”
“你們!”城下幾十名狼狽不堪的右督衛,悲憤難耐,可最後,還是帶著奄奄一息的段奇離開了。
山頂,微風習習,聽完莊遠的敘述,了無心又變回了那古井無波的表情,揹負著雙手淡淡道:“小遠。”
“師父。”莊遠笑呵呵的上前。
“你很喜歡跟人單挑?”了無心仍是淡淡說道。
莊遠聞言一愣,隨後滿臉的苦笑,他還以為了無心會跟他說什麼呢,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額。。。師。。。”‘父’字還沒出口,身後卻傳來‘砰!’的一聲,莊遠嚇得一跳老高:“我靠!”
師徒二人轉頭看去,只見林天抬起一隻手臂,掌心向前,身前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臉盆大的坑,正冒著白煙,“咳咳!”林天咳出一口黑血。
“小天!”莊遠見此忙跑過來,扶著林天急道:“小天,你怎麼樣了?”
林天虛弱的擺擺手:“師兄放心,還死不了,剛剛吐了一口淤血,好多了。”裂開那染滿血的嘴巴勉強一笑,抬眼看見了走來的了無心,在莊遠的攙扶下,掙扎著起了身,衝著了無心行禮道:“師父。”
“嗯。”了無心點點頭:“沒有事了吧。”
林天點點頭剛要開口:“師。。。”
了無心抬手打斷:“你現在不用多說,走,找一處地方,我先給你療傷。”
“對對對!”一旁的莊遠連連點頭,回過身:“來人!找一處地方休息落腳!”
原黑水寨的議事大殿,了無心收回了按在林天后背的雙手,林天慢慢睜開雙眼,雖然現在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可明顯比之前好多了。